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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贝点了点头,目光凝重,但对尤莱亚的现状还是如实以告:“确实,现在只有B-,比之前又跌了一个小等级。”
尤莱亚听到这个结果,眼中不免黯淡下来,不过很快他又恢复过来,说:“嗯,我之前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预期。”
阿尔贝收起光脑:“好了,你躺倒床上去吧,今天就正式开始治疗。”
他特意补充:“之前你産生的那些感觉全都是正常情况。”
这句话有点画蛇添足了。
阿尔贝说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又补充:“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你不必感到难为情。”
尤莱亚:“……好的,阁下。”
但其实就是因为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间密闭的实验室,他才越发感到窘迫和不自在。
那种陌生的感觉,是尤莱亚从未感受过的。让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感受,也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羞涩窘迫。
他按照阿尔贝的要求,躺在了实验床上。
实验床消过毒,上边换了新的一次性床罩。没有别的虫的痕迹,只有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
阿尔贝的目光落在尤莱亚攥紧的手指上,安抚他:“放轻松,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会尽量轻一点。”
尤莱亚轻声答:“好。”只是手指依然攥得紧紧的。
阿尔贝无奈笑了,也不再管:“好了,闭上眼睛。”
尤莱亚听话立刻闭上了双眼。
阿尔贝收敛了脸上的笑,将食指放到尤莱亚眉心,再次循着之前的路径进入尤莱亚的精神海。
有了之前第一次的经历,这一次只要重复之前的动作。
尤莱亚的精神力本体破碎得太过严重,碎片大小不一,悬浮在精神海中,乍一看密密麻麻,令见到这一幕的虫都心惊。
阿尔贝沉下心,开始耐心地修复破碎的精神力本体。
最开始他还分出心,能感受到食指下皮肤的轻微颤抖,但随着精神力的消耗,他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尤莱亚的精神海中,一刻也不敢分神。
一块块飘散的精神力碎片被他的精神力包裹牵引,贴合在尤莱亚的精神力本体上。又用自己的精神力捂住贴合的地方,一点点让碎片与精神力本体重新融合。
这个过程是艰难的,是枯燥的,但感受到尤莱亚的精神力本体在渐渐恢复,也让阿尔贝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比起过程中的困难,这种感觉带来的慰藉足以支撑他将这项不易的工作坚持下去。
直到他感觉到引动精神力变得费劲,他才停下了这一治疗过程,从尤莱亚的精神海中退出。
“呼。”阿尔贝睁开眼轻呼一口气。
他的额间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疲倦也显而易见:“好了,尤莱亚,可以睁开眼了。”
尤莱亚没动。
阿尔贝再次轻声喊他:“尤莱亚?尤莱亚?可以睁开眼了。”
尤莱亚仍旧没动。
阿尔贝慌了神,各种不好的猜测划过心头,脑中瞬间发冷,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艰难地伸到尤莱亚的鼻尖。
下一秒!
尤莱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刚好和阿尔贝伸到他鼻子下的手指对视。
尤莱亚愣了一下,眼中难掩惊讶。
他顺着那根试探的手指看向阿尔贝,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阁下,是治疗结束了吗?”
阿尔贝:“……是的。你的鼻尖上沾了一点灰,我正要帮你擦掉。”
说着,阿尔贝面无表情地用手指刮过尤莱亚的鼻尖。
阿尔贝收回手背到身後:“好了,灰没有了。”
尤莱亚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意识说:“好的,谢谢您,阁下。”
阿尔贝轻咳一声:“不客气。”
阿尔贝看了看光脑上的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下午,距离下班也不过只有一个小时。
他沉浸在精神治疗中,都没有注意时间跳过了中午,现在停下来後,饥饿和疲惫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想了想,阿尔贝对尤莱亚说:“走吧,回家,今天就先到此为止。”
尤莱亚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快到下班时间,但军部还有不少虫仍在拼命处理堆积的工作。
阿尔贝带着尤莱亚坦然穿过忙碌得热火朝天得军部,回到宿舍。
宿舍门口的安全系统扫描过阿尔贝的虹膜,立刻解锁打开门。
室内一片漆黑,窗帘紧闭。
阿尔贝没有进去,手指伸到嘴边,朝尤莱亚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又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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