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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夫人。”
季松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这会儿也有些颓丧:“可她不知趣——原先多好啊,从不让我生气,一直都哄我开心;这会儿倒好,两天顶了我三回,生怕我气不死呢。”
李斌一听这意思就懂了——季松确实喜欢沈禾,但也确实拉不下面子,非要等着沈禾服软。
李斌就头疼起来了——季松这人强势,说一不二,不说别人了,他们这些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有点受不了;要是以前李斌肯定不担心,因为他家夫人出了名的好脾气,对所有人都很客套很温柔,可这回他有点不确定了。
他家夫人外柔内刚,怕是轻易不会妥协。
李斌想说养老婆不是养猫儿狗儿,他婆娘气急了还跟他打架呢,抓的他脸上一道道的血口子,过段时间还得继续过日子;可季松这人……唉肯定不懂这些。想了想,李斌道:“五哥,我问你个事。”
季松没吭声,李斌接着道:“嫂子……要是和别的男人睡了,你要怎麽办?”
眼见季松要发火,李斌立刻跑开:“五哥,你想明白这件事,就知道你喜不喜欢嫂子丶有多喜欢嫂子了——到时候再做决定,别让自己後悔。”
季松想了想,果真开始想这个问题。
要是她沈苗苗和别的男人睡了——
休她是不可能休她的。休了她,刚好让她和那野男人双宿双飞?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不仅不能休她,这事还得瞒着所有人;事情闹大了,她还怎麽做人?
私底下把那个男人杀了灭口就是。
确定别人都不知道这事,她就得挨收拾了——嗯,打屁股怎麽样?这地方打不坏人?
也不行。她身体太弱,经不起打。干脆骂她几句算了,再有下次,直接把她绑床上,一辈子别想下床!
想明白了结果,季松先是笑了,後是愣了。
怎麽……能是这样?她和别的男人睡了,他居然只骂她几句?这不是绿毛的乌龟麽?
不对,她那个人傲气得要命,怎麽可能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都怪李斌这臭小子给他设套,他不该怀疑她,这事是他不对,他得回去看看她去!
沈禾起的有些晚,醒来後略一洗漱,就又去桌案後抄诗经,直到上午过了一半,忽然瞥见身前多了一双靴子。
是长筒皂靴,黑面白底,衣摆在他脚腕上,随他走动杀入小腿中,很是好看。
沈禾手中的笔停了。想了想,她把笔放在了笔架上,假装没有看见季松,直直地往床榻上走。
“要去哪里?”季松总算开了口。他语气不善:“怎麽没有出门去?”
沈禾停住了脚步,也不转头看他,只慢吞吞道:“子劲让我好好待在侯府里。”
“……”季松又头疼起来了。他从没发现他夫人这麽会气人。
他让夫人待在侯府里面不假,但宁远侯府这麽大的地方,随便走走也够她解闷了;她倒好,就能赖在屋里不出去:“我什麽时候关着你了?!”
季松语气不善,沈禾也没转身,许久後低低道:“没有,是我太懒。”
季松:“……”
这丫头绝对是想气死他!他不让她出侯府,她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门心思地和他作对!
“转过身来,”季松气急,三两步走到桌案後坐下。他也没脱靴子,直接盘膝而坐:“过来——我说过来!”
季松提高了声音,沈禾想了想,慢慢地挪到了季松身边跪坐着。
季松看她,可她低头侧脸,就是不让季松看清她完整的面容。
季松恼了:“擡头!”
沈禾没动。她轻声道:“丑——我没梳妆呢。”
沈禾这麽说,季松倒有些痛快了——这丫头还有点良心。倘若他离开了,沈禾反倒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季松发誓,她一定保不住她的屁股!
“不丑,”季松声音缓和了些:“擡头给夫君看看——怎麽不梳妆?”
沈禾没擡头,反倒是越发把头别了过去。她低声道:“岂止是不梳妆,我还想写长门赋呢。”
季松一听就笑了——昔日汉武帝的陈皇後失宠,花重金让司马相如写了长门赋,之後重新获宠。这丫头这麽说,倒是说她想自己了。
可不过片刻,季松又板起脸来:“放屁——长门赋的典故那能随便用麽?也不怕弄出谶语来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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