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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是明德堂特制的魂导礼服,黑金交织的凤凰纹路在烛火下熠熠生辉,裙摆缀满细碎的黑曜石,行走时如星河倾泻。
“殿下请低头。”侍女为我戴上最後一枚金钗。
“他呢?”我问。
侍女抿唇一笑:“小侯爷天没亮就去了祭坛,说是要亲自检查魂导阵法的稳定性。”
——这个傻子,紧张到连仪式都要亲自盯着。
68
大殿内,金丝楠木的梁柱上缠绕着红绸,魂导灯将整个殿堂映照得如同白昼。笑红尘早已立于殿中央,一身红色礼服,银发用金冠束起,修长的身形在灯火下投下锋利的剪影。
殿外,大臣们低声交谈,恭维声此起彼伏。
“镜堂主好福气啊,小侯爷娶了凤凰公主,明德堂与皇室从此便是一家人了!”
“钟离教主,恭喜啊……”
钟离乌恍若未闻,目光死死盯着殿门的方向。他黑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恍惚间仿佛看到二十年前——凤菱也曾一袭嫁衣站在这里,眉眼如刀,倔强地不肯低头。
“阿菱……”他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你的女儿……也要出嫁了。”
“凤凰公主到——”
唱喏声划破殿堂的嘈杂。
笑红尘猛地转身。
殿门处,我踏着红毯缓步而来。嫁衣上的黑金凤凰纹路随着步伐流转,裙摆缀满的碎曜石折射出细碎的光,宛如星河倾泻。金钗垂下的珠帘半掩面容,却遮不住颈间那枚他亲手雕刻的凤凰吊坠。
他的金瞳骤然收缩,呼吸停滞了一瞬。我隔着珠帘与他对视,看清了他眼底翻涌的惊涛。徐天然高坐主位,笑着擡手:“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俯身的瞬间,我听见他袖中金属零件碰撞的轻响——是那枚他总随身携带的魂导核心,九岁时我赌气摔裂了边角,他却修也不修,固执地用了八年。
年幼的我哭着把摔坏的魂导器塞给他,“哥哥对不起……”他却揉乱我的头发,“笨蛋,零件而已,哪有你重要。”
“二拜高堂。”
镜红尘的眼眶微红,钟离乌的指节捏得发白。
笑红尘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我侧目看他,发现他垂下的睫毛在轻颤。
“夫妻对拜。”
我的珠帘擦过他的鼻尖,他呼吸陡然乱了。
在低头的前一秒,我看到他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和在史莱克的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他说,“念红尘,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别让我等太久……”
——可後来他等了我成百上千个日日夜夜,毫无怨言。
“礼成——!”
69
日月皇室的祭拜大礼在正午举行,寓意“日月同辉,永世不灭”。
拜堂完之後,我和笑红尘携手走出大殿。
殿门轰然洞开时,漫天花雨倾泻而下。徐天然赐下的龙凤花车停在玉阶之下,车身以鎏金打造,两侧垂落着缀满夜明珠的鲛纱。
笑红尘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在百官惊呼声中跃下数级台阶。他的银发扫过我的脸颊,带起轻痒:"抱紧。"魂力在足底炸开,我们稳稳落在铺满凤凰花瓣的车辇上。
花车缓缓前行时,街道两侧的魂导烟花次第绽放。明德堂的工匠们操纵着机械金蟾,从口中吐出璀璨的金箔;圣灵教的黑袍魂师们则召唤出幽蓝鬼火,在夜空拼出"日月同辉"的字样。
当花车抵达日月祭坛时,九根盘龙柱同时亮起。镜红尘站在太极阵图东侧,手中托着一枚流转着七彩光晕的魂导核心;钟离乌立于西侧,黑袍上的暗纹化作实体,在脚下结成繁复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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