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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召沉握剑的手一紧,对二人道:“师妹莫急,我们快点跟上去,还能找着人。”
他们说着就已到了林子边缘,正欲擡脚进去,耳边又响起了一道尖锐的破风声。
宋知安惊呼:“师兄小心!”
——危险已然到来。
前方的南诗云亦发现了不对之处,自刚才那阵冷风擦脸刮过,她就断了与白召沉等人的联系。
虽说三人平日里吊儿郎当,但眼下这种情况,南诗云料定他们不会开此玩笑,想来是遇上了麻烦。
尚不知具体情况究竟如何,南诗云也不敢贸然返回,正沉吟着,阴风又起。伴着枯黄枝叶在风中摩擦而産生的沙沙轻响,林子深处骤然升腾起声声嘶哑尖锐的哭喊声。
忽远忽近,似从地底下渗出的鬼泣,惊得树上栖息的鸟儿扑棱着翅膀掠过头顶,簌簌落下几片残羽。
南诗云的脊背瞬间绷直,後颈的寒毛随着此起彼伏的嘶吼声根根竖立,这般诡谲的哭喊声,像极了她在现代玩密室逃脱的场景——忒熟悉啊,像是回到了她被师哥师姐独自一人扔在密室的时候。
她佯装恐惧之色,干脆利落的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希望借此来屏蔽嘈杂之声。
岂料烦人的声音非但没有减弱,反倒骤然擡高了几个度,如指甲刮擦铜板般刺耳欲聋。
南诗云被震的眼前发黑,几乎要支撑不住被这滔天声浪给掀翻在地,就在她忍无可忍丶濒临暴起之时,哭喊声如被利刃切断般戛然而止。
死寂尚未蔓延,林子更深处便传来一阵低沉醇厚的嗡鸣,单从声音来说,的确像是蜜蜂翅翼振动时所发出的声响。
嗡嗡声愈发强烈,南诗云事先找好了一处绝妙的隐身地将自己给藏了起来。借着若有若无的光线,她看见了一大群聚成朦胧银雾的透明飞虫。
它们在南诗云原先站立的地方低飞旋绕,忽而聚拢成透明的光团,忽而散开成游移的光带,似在为猎物的离奇消失而困惑不已。
数次搜索无果後,虫群骤然爆散成千百个光点,如同被风吹散的萤火,朝着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疾冲而去,像是要分头行动,将那逃跑的猎物从黑夜中追捕回来。
南诗云暗骂一声,可不能让它们这样给跑了,当即站起身来:“喂,这边。”
飞虫们听到声音果然又聚成了一团,如狼似虎般朝她冲了过来。
南诗云镇静地站在原地,擡手翻腕间手里多出了一面铜镜似的东西:“老夥计,这麽多天,也该出来透口气了。”
话音刚落,通天聿猛地迸射出一道刺眼蓝光,将面前的飞虫给团团包围,蓝光好似结成了一张严密紧实的网,任凭飞虫如何冲撞啃咬都挣脱不得。
离近了些看,南诗云才勉强看见它们的大概面目——酷似幼蚕,生有六足……其馀的,也就这些吧,长得太小,何况天色太暗,她也看不清全貌,只知道长得很丑。
还是收了吧,看着怪膈应人的,于是简单的一个“收”字落下,蓝光裹挟着飞虫一同回到了通天聿里,四周再次恢复了平静。
按老李所说,飞虫过後就该白骨骷髅出来吓人了,南诗云双手抱胸背靠在大树上,呼吸放得很轻,闭着眼聆听周围的动静。
寂静并未持续太久,林子更深处便传来了杂乱无序的脚步声,仿佛无数双脚正在腐叶枯枝里拖拽。
与此同时,上百道影影绰绰的轮廓自浓荫深处涌现,它们肢体扭曲如断裂的枯木,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眼前之人。最前排的骷髅忽然酿跄着栽倒,却以手骨支撑着继续爬行。
要说前方打头的飞虫由天地而生,她还相信,但这麽多努力爬行的白骨骷髅又是怎麽一回事?显然是有人控制。
只是目前敌在暗她在明,尚不得知背後之人是人是鬼,更不知他的目的为何,南诗云别无他法,只得先行解决了这些白骨。
‘刷刷’两下,铜镜似的通天聿化身成为一柄泛着寒光的宝剑,南诗云一个猛冲上前,提剑就匡匡一阵乱砍。
她显然低估了白骨顽强的生命力,即使被砍的断了手脚,依旧不服输的在地上爬行,妄图抓住南诗云的脚踝,将她禁锢在原地。
她一脚踹飞一颗头骨,又将搭在她肩上的白骨爪给丢出去,费了老半天劲儿擡眼一看,意外的发现自己被自己给送进了白骨形成的包围圈中。
面对张牙舞爪的白骨骷髅,南诗云努力扯出一个微笑:“O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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