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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与恶魔（第2页）

神威不理解他们为何集体走神，只能尽己所能提醒一句：“留神，他是阿尔塔纳人型体，不死者。”

“不死者？”坂田银时仿佛想到了什麽，嘴角抽动，“那松阳老师难不成……”

“他不是松阳老师。”地上的“尸体”说话了。

坂田银时听到他的声音，暗暗放下心头大石，装作平静地问：“高杉，你还活着呢？”

高杉晋助冷哼道：“当然，我怎麽会比你们两个笨蛋死得更早？”

坂田银时问：“你说他不是松阳老师，那他们为什麽长着同样的脸？”

高杉晋助沉吟两秒，道：“松阳老师的身体里拥有多个人格，虚是为了抹杀松阳等其他人格而诞生的毁灭人格。”

坂田银时：“……”

描述得过于抽象，以至于他的狗脑子有点跟不上了。

高杉晋助没听见回应的声音，就知道这家夥犯蠢了，必须下猛药！

“松阳老师不是你杀死的，蠢货！他本就不是人类，切下脑袋也不会死，但是，他的人格被这个新诞生的毁灭人格抹杀掉了，他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虚笑着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对高杉晋助的讲述表示认可。

他的笑容跟三人记忆中的松阳老师截然不同。

吉田松阳总是一副软绵绵的模样，笑容亲和力十足，甚至会让人産生他特别好欺负的错觉。

眼前这人虽然长着跟那位一模一样的脸，但那空茫的双眸丶冰冷的目光以及虚无的淡笑却只会让人不寒而栗。

桂小太郎跟高杉晋助或许会觉得很陌生，但坂田银时对于他这一面反倒有种恍惚的熟悉感。

他跟着吉田松阳的时间最长，随着老师长途跋涉，同吃同住。

因为离得近，他偶尔会发现那人不为人知的一面——松阳他偶尔失神时，脸上会露出一种空无的表情，就像是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虚。

“所以，你把我们都召集在这里，目的是什麽？”

“召集你们的不是我……倒也无妨。”虚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赘述，引刀出鞘，“松阳已死，他留下的遗産毫无价值。”

冷酷无情的声音道出沉重的判词，尾音未落，骇人的刀光已然照亮每一个人苍白的脸。

坂田银时飞身而起，闪过掠向自己的锋芒，跳到一边去，为动弹不得的高杉晋助挡下攻击。

桂小太郎惨叫一声，再度被拍飞。

神威举着伞挡在冲田总悟面前，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瞬移到面前的虚。

非人生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神威，眼神里透着一丝淡薄的赞赏：“反应速度不错，比那几个蠢货强多了。看你的眼神，不像是一无所知，你清楚自己身後保护的是什麽，却仍要为它出头？”

神威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集中全身力量抵御虚攻击。

然而，方才与凤仙的战斗已经消耗他太多的力气了。

他现在能够扛住虚的攻击，靠的是多次生死一线的战斗中磨练出来的坚强意志力。

“不是搭档那麽简单，是恋人~”一道轻浮的笑声突然插入。

一道夺目的寒光绕过神威身後，刺向虚的脖颈。

冲田总悟挥舞长刀，以灵动又凌厉的剑招逼近虚。

他的剑招诡谲多变，与以往略有不同，天然理心流的根基中竟融入了虚独有的剑术精髓。

虚也认出来了自己的剑术，略感意外：“月读，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等剑术造诣？”

恶魔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罕见地作出一番谦逊的姿态，装模作样道：“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天赋足够好，我只需要灌入一点力量，让他突破人类的极限即可。”

“仅靠他一人，还有周围这些残兵游勇，你认为能拿下我？”

“当然不能，对付你，我又怎敢单打独斗呢？”

一道光箭从身後的方向疾驰而来，被恶魔用连击卡着视角的虚抽不出空档，来不及防御。

“噗嗤！”

虚脸上的神情瞬息间凝固，他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胸口穿出的一只发光的手，那只手正握着一颗布满了晶石的心脏。

他用眼角的馀光瞥向身後偷袭的敌人，那是原本被火焰燃烧的凤仙身躯，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他胸口的那片龙鳞不知何时被拔出，掉在了地上。

只是失去一颗心脏是不会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的，但是……他现在确实动不了。

“锵啷！”

一直保持沉默的胧目睹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下意识拔刀冲向恶魔，後者灵巧地躲开刀锋，却没有反击，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胧，你好像有很久没睡觉了，虚撑得住，你可不一定哦~先睡会儿吧，放心，我不会去你梦里找你的~”

它打了个响指，胧俩眼翻白，竟当场晕过去了。

恶魔转过身，歪头看着冷眼旁观的虚：“咱们继续聊，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呵。”虚的双手无力垂落，却依旧在冷笑，“你以为拔出我的心脏，就能杀了我吗？”

“我当然知道不能。”恶魔温柔地微笑，“人格不可能被杀死，只能……”

它转过头，看向怔怔地看着这边的几人，笑吟吟道：“消解，或者说，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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