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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没搭理他,只管哭。
秋月白又说:“那你小声点哭行吗,要不然萤火虫不出来了。”
小明:“……”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某个时间点,小明突然惊呼一声:“甜甜!甜甜!你看!”
秋月白没有擡头,手先发力抓住这两个小孩,慢慢地说:“我有点看不清,咱先商量个事儿。”
晚上十点四十分,秋月白把甜甜送到了家,超市老板向他道谢,并给了他两根绿豆冰棒。
秋月白拿着冰棒慢慢走到长椅上,一口一口吃着,吃着吃着就笑了。他拿出手机,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哥,你猜怎麽着,我今天晚上抓萤火虫去了。”
“没事,看得见,有灯,已经到家了。”
“蚊子咬我一身包。”
“热死了,浑身都是汗,後背都湿透了。”
“先挂了。”
呼出一口气,他仰头看天空。没啥好看的。
扯掉衣摆上最後一根枯草,他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进入红楼。
杜鹃正在和平安宋笑聊天,三个人扭头看他,异口同声:“我靠!”
他的头发跟洗了一样,白短袖成了灰短袖,胳膊上除了一堆红疙瘩还有不少黑泥,下半身更是惨不忍睹,血从膝盖顺着往下流,已经干了,凝固了大半条小腿。
秋月白摆摆手:“先别问,老子先上去洗个澡,累死了,别跟江既皑说。”
一擡头,江既皑正在楼梯上看他,还保持着下楼的动作。
他尴尬地摸摸鼻子:“你怎麽还没走?”
江既皑没说话,走近了秋月白才发现他的表情很奇妙。
“摔了一下,没事啦。”他笑嘻嘻。
江既皑的视线从他的小腿慢慢往上移动,最後停留在他的眼睛上。
秋月白莫名有些惶恐,他咧开嘴:“好啦好啦,我——”
後半句话被噎了回去。
他被搂进了一个怀抱。
不过短暂几秒钟,他又被撤离,随後身体被倒扛了起来。
视线倒转,头朝地,他有点难受,拍拍江既皑的屁股,身体小幅度扑腾:“诶,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他都不好意思擡头看宋啸他们。
江既皑扛麻袋一样扛着秋月白,无视他的反抗,一直到楼梯上才小声说:“我给你留面子才没用公主抱。”
秋月白不动了,但是觉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刚刚他好像都听到拍照的咔嚓声了。
温热的水流在小腿上,膝盖破了好大一块,被保鲜膜裹住,江既皑不轻不重地揉搓着血痕。
“怎麽回来这麽晚。”他状似无意地问。
秋月白发消息只跟他说带超市老板的女儿出去玩,没说去哪里。
秋月白想了想,说:“去西西桥了,吃了糖糕,还喝了饮料,健力宝,你喝过吗?”
江既皑用毛巾擦干净他的小腿,把他抱到床上,从床边的一个大箱子里拿出医疗包。
膝盖脏得很,破烂的皮肤上沾着灰尘,皮也卷曲,混着血。只敢用棉签蘸着碘伏一点一点清理,这项工作他做的很细致,蹲在那里庄重得好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秋月白干巴巴地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江既皑的手顿了顿,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为他撒上白药,贴上透气的医用敷贴,语气听不出来有什麽明显的情绪,白开水一样寡淡:“看来你真的很为难是吗?但你不用为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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