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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夜里乘船
天色未晚,殊拂檐提前出了门。
人定黄昏时,碧波湖水面拂风,映照满天橘色海。
湖面荡漾着一舟小船,船从远处看很小,像是一块中规中矩的假山石。近看还挺大,船体高蓬,船身细长,容纳三五人不成问题。
日昃偏西,天际色沉。
雾霭如纱坠落,云随风动,轻巧飘飘然。
船朝殊拂檐驶来,靠在岸边,船家下船询问:“你是殊公子吧。萧将军吩咐了,人来了就上船。”
殊拂檐一怔,萧翊难道料定他会提前赴约?
殊拂檐摇了摇头,下意识否定这个答案。
萧翊和他不熟,没那闲功夫关心他,应该是按照习惯吩咐的,殊拂檐不敢心存妄念。
“有劳船家了。”殊拂檐上船,弯腰进了蓬舱。
船家擡眼看了眼天色,估摸着时间,萧将军应该快来了。
殊拂檐想到萧翊快来了。心头打鼓,嘴皮子发干,裸露出的肌肤毛孔大张,兴奋的要命。
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攥紧,不安的抠动膝盖上垂落的衣袍,整个人又喜又躁。
殊拂檐捂嘴咳了两声,努力放缓呼吸,静静等待萧翊的到来。
鸥鸟高飞,落霞散去。
时间刚刚好。
“萧将军,人已经来了。”
“嗯。”
船外响起了船家与萧翊的声音。殊拂檐脊背一僵,摸着鬓发的手慢慢移到脸上,他轻轻拍脸给自己降降温。
“殊公子。”萧翊拎着一坛酒进蓬舱,笑着和殊拂檐打招呼。
萧翊上了船,周围的空间都变得狭窄。独属于萧翊的凛冽气息像动情药发作一样蛮横的霸道闯入。
不可否认,殊拂檐完全不敢擡头看萧翊,他被迷的不可救药。
只要视线对上,他的惊慌失措一眼就能被萧翊揭穿。
殊拂檐深吸一口气,掐住大腿,迫使自己清醒,含笑地说:“萧将军。”
萧翊入座後不动声色打量殊拂檐。
往常一成不变的青衣换成艳丽华服,脸上还敷粉了,凑近了还能嗅到殊拂檐身上的香气,脂粉香却不重,萧翊不讨厌。
萧翊目光下移,来到微翘的唇瓣。上唇微张,透出一条隐蔽缝隙,瓣肉饱满,红润泛光,看起来……美味极了。
萧翊呼吸沉了几分,喘出的气又热又燥。
他侧过脸去,佯装冷漠,实则为自己的举动感到龌龊。
殊拂檐不过二十出头,喜欢敷粉再正常不过。哪个注重相貌的读书人不喜欢敷粉,纯属是为了正衣冠,绝不是为了他。
萧翊暗自否认了那个可怕的想法,破土而出的悸动被他很好的藏起来。
“萧将军,你的脸好红,是病了吗?”
殊拂檐没往别的地方想,担心是萧翊身体出了问题,伸手要去摸他额头。
萧翊习惯性躲了过去,声音嘶哑:“无事。”
殊拂檐的手扬在半空,亲自感受到萧翊的疏离,自嘲地扯出一抹苦笑。
瞧,面对萧翊,他又越界了。
萧翊感官敏锐,察觉到殊拂檐情绪不高,想着是他邀请来的人,总不能让人来受气吧。
于是,萧翊倒了杯酒,移到殊拂檐眼前。
“西域贡酒,蒲桃酿,尝尝。”
殊拂檐一句话就被哄好,向来不喜饮酒的他举杯就饮。
一杯不够,殊拂檐连饮三杯,倒转酒杯抖了抖,笑着说:“萧将军的酒真好喝,在下一滴没剩。”
萧翊咂嘴,殊拂檐喝酒这麽厉害?颠覆了他对殊拂檐柔柔弱弱的印象。
萧翊夺过他手里酒杯,“酒虽好,切勿多饮,伤身。”
殊拂檐靠在船壁,脑子发晕,“萧将军说的是,在下都听萧将军的。”
船驶到湖水中央,晚风渐起,吹的小舟摇摇晃晃。
殊拂檐身子软,来时受了风,本就不好的身子雪上加霜。船稍微晃荡,他就朝前倾去。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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