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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我们的归处
阳春三月,春雨凄寒。
这是萧翊过世的第二月。
又到了春日,他们初见的时节。
殊拂檐坐在檐下赏雨,怀中抱着金坛。
“萧将军,早春的海棠快开了,我寻个日子,我们一起去瞧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殊拂檐抚摸着金坛,眼底漫出无边寂寞。
“这雨好生寒凉。”他拉拢身上狐裘,手指冷到发紫,有冻僵迹象。
“要是萧将军在,他肯定会抱我,亲我。说让他再多抱会儿,暖暖身子。”
殊拂檐又在自言自语。
意识到自己口误,殊拂檐掐自己大腿。
“怎的又说错话。”他捧起金坛,爱惜地擦拭坛身,“萧将军一直在我身边。他哪也没去。”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溪折心在滴血。
他的好友成了疯子,一个不会歇斯底里发疯,却会无意间重伤任何人的疯子。
“走吧,殊公子会想清楚的。”巫马逢夭攀上他的肩,神情担忧。
这些日子,殊拂檐过的不好,溪折跟着揪心,脸颊消瘦,都快瘦成皮包骨。
没日没夜跟踪殊拂檐,就怕对方想不开。
可是连续两月的观察,殊拂檐一点寻死的迹象都没有。
他每日该吃吃,该喝喝,除了自言自语,整日抱金坛外,就是神情恍惚,其他出格举动倒是没有。
溪折放下心,“罢了。这是他的劫,我们干涉不了。”
巫马逢夭点头,“过几日我要回苗疆,阿吟说长老要见我,你……”
巫马逢夭想要溪折同他一起回去,但是殊拂檐的情况特殊,巫马逢夭不好开口。
溪折回眸看了一眼,某人依旧抱着金坛,雨中赏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溪折叹气,认命了。
“我同你一起回去。”
待溪折走後,殊拂檐往墙檐方向看了眼。
发觉没人後,他抱起金坛回房。
打开门,屋子里躺着口黑棺。
萧翊的牌位立在前面。
殊拂檐把自己的屋子布置成灵堂,白的引魂幡,黄的金箔,黄符,纸钱。
屋子悚然成了怪异阴间。
这二个月里,殊拂檐不许任何人来他屋子。
因为这是他和萧翊唯一“独处”的地方。
他把金坛放一旁,打开棺盖。
等到脱下外衣後,他抱着金坛,进入棺材。
合棺而寝。
春日苦寒,棺里没有锦被,只有两块合二为一的同心玉和金珠。
他被冻的浑身发抖,眉眼冰寒。即使是这样,都不肯松开怀里的萧翊。
就这样,他抱着萧翊睡了一宿又一宿。
一日又一日。
直至春日过去。
直到四季多次轮回。
三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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