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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习习（第2页）

“我哪天不好？”林珀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微颤的睫毛，“快吃，不然要迟到了。”

两人并肩往学校走时，晨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交缠的丝带。

陈凌的手被林珀紧紧攥着，那只冰凉的手渐渐有了温度，像块被捂热的玉。

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阳光混着桂花粥的甜，像种让人安心的香。

“测验卷应该很难吧？”

“不难，”林珀的声音很认真，“就算难，我也会帮你讲懂。”

陈凌的唇角忍不住上扬，像颗被晚风拂过的星子。

他往林珀身边靠了靠，校服袖子蹭过对方的胳膊，像在确认这不是梦。

阳光爬上他们的肩膀，把那片重叠的影子染成了金色，把所有的不安都挡在了外面。

物理老师讲试卷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陈凌的笔尖在错题旁轻轻划着，林珀的声音时不时从旁边飘过来，带着点耐心的软，把那些复杂的公式拆成简单的步骤，像在搭座通往答案的桥。

周三的晨雾还没散尽，林珀就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惊醒了。

他睁开眼时，看到陈凌蜷在被子边缘，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像株被风吹得发颤的芦苇。

“又咳了？”林珀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哑，伸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指尖碰到对方汗湿的後背，才发现陈凌又在发烧，睡衣像浸了水的海绵，贴在单薄的脊背上，勾勒出清晰的蝴蝶骨，硌得他心口发疼。

陈凌往他怀里缩了缩，咳嗽声憋在喉咙里，震得胸腔发疼。

“没事，”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哭腔的软，“过会儿就好。”

林珀没说话，起身去翻药箱。

退烧药的铝箔板被捏得发皱，是上周刚买的，已经用了大半。

他倒了温水递过去，看着陈凌吞下药片，才重新把人搂进怀里，用体温焐着那片冰凉的皮肤：“今天请假吧，你都发烧了。”

陈凌的睫毛在他胸口轻轻蹭着，像只振翅的蝶，“今天要听写单词，我昨天背了好久。”

林珀的喉结动了动，低头时看到少年眼底的红血丝，像揉碎的蛛网。他知道陈凌有多在意学习，哪怕身体再不舒服，也从没落下过一次听写，可此刻看着那苍白的脸，那些单词和分数都变得不重要了。

“我去跟老师说。”林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发烧了，我得陪你去医院。”

陈凌没再挣扎，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紧，像只找到避风港的猫。“那……你要帮我补单词。”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撒娇的软，“不然我会被老师罚抄的。”

“好。”林珀的声音很轻，指尖在他发间轻轻揉着，“罚抄一百遍我也帮你写。”

医院的消毒水味呛得陈凌直皱眉。

他靠在林珀怀里排队挂号，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突然觉得一阵眩晕，眼前的人影晃成模糊的色块，像被打翻的调色盘。

“怎麽了？”林珀的手立刻撑住他的腰，把人半抱半扶地搂在怀里，“是不是晕？”

陈凌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颈窝，呼吸带着浓重的药味，混着医院的消毒水味。

“有点，”他的声音很轻，“人太多了。”

林珀抱着他往候诊区的长椅走，路过护士站时，被值班护士拦住：“家属，这边可以测个体温。”

他把陈凌放在椅子上，看着护士把体温计夹在少年腋下，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校服後背洇出一大片湿痕，像朵深色的云。

“38度7。”护士的声音很平淡，在病历本上写着什麽，“先去做个血常规吧，看是不是感染了。”

林珀接过化验单时，指尖微微发颤。

陈凌的手被他攥在掌心，冰凉的指尖轻轻抠着他的掌心，像只不安的小兽。

他在害怕。

“别怕，”林珀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就是抽点血，不疼。”

抽血窗口的护士动作很轻，针头刺破皮肤时，陈凌往林珀怀里缩了缩，却没吭声，只是把脸埋得更深，睫毛在他锁骨上轻轻蹭着，像只受惊的蝶。

林珀的手按着他的肩膀，指腹蹭过对方颈侧的皮肤，那里还留着周一没褪尽的红痕，被冷汗浸得发亮，像颗易碎的琉璃。

“好了。”护士拔下针头，往针眼上贴了块棉签，“按住五分钟。”

林珀替他按着棉签，指尖能感觉到对方血管的搏动，微弱却坚定，像在诉说着某种顽强的生命力。

他低头时，看到陈凌的校服领口露出片浅淡的青——是昨晚睡觉不老实，被他不小心压出来的。

林珀喉结动了动，把目光移开，落在远处滚动的电子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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