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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顾识澜想笑,“他当然很好,这还用你说,但你们这才认识多久,你就知道他有多好了?”
谢华双两指一碾,将烟掐灭,回身,一双饱经沧桑的丶沉着的眼静静凝视着分隔过年的孩子,最後淡淡开口,“他是你杜姨的孩子,原本和你指腹为婚的那个。”
没正形的人突然站直身躯,神情发愣,“你说什麽?”
像浑身被泼了冷水,他只知道陈心是杜月熙的孩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谢华双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坐到脚底台阶上,对顾识澜招了招手,因着陈心,顾识澜下意识地走到她身边,想探寻答案。
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顾辉还在的时候,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带着小小顾坐在这儿,认识书上晦涩难懂的符号,只是今非昔比,今非昔比罢了!
“原本与你有婚约的,确实是陈心,当年妈和你杜姨,说好的是,两人各自的第一胎,如果性别允许,那就结亲,而非特意指定,和你结婚的是安安。这麽多年,妈一直知道陈心的存在,也是因为这个,才对你和安安的婚事一直不点头。”
像是想到了什麽,谢华双突然拍额无奈道,“哄你奶奶的除外,但真要认真说,妈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顾识澜只是看着她,没说话,谢华双见他不言,便继续回忆道,“其实一开始,你杜姨还没现在这麽……疯,我俩是一起长大的,我一直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纯丶最善良的姑娘,一直到她从那里回来,我都是这样觉得的,当时我还因为陈心和她大吵了一架。”
谢华双停顿,顾识澜出声,“吵为什麽不把陈心带回来?”
“吵为什麽不把那孩子摔死。”
两人一阵无言,谢华双继续,“她爸死前拼着最後一口气儿,把她的经历盖住了,但那个孩子流了她的血,只要他出山,就是颗随时可能爆了的炸弹。但你杜姨说不是啊,她说,她的确恨那群人,她希望那群人去死,但她的心心是无辜的,这条小生命,只是投胎投的不太巧,但很乖,从来没有闹过她,後来我也慢慢想开了。”
“她刚回来那几年,还会时不时来看看我,当时我就带着你丶带着小寻,听她讲那几年关于心心的趣事,什麽看妈妈饿了就用泥土给妈妈做饭,哎呦,这小朋友太有意思了,一直到那时为止,我们说的都是,等再过几年那事儿彻底淡了,就把陈心接出来,还会开点小玩笑,说让你和陈心认识认识,当时小寻还不同意呢,说心心是他的媳妇。”
话都说完了,谢华双才猛地一激灵,发现自己一时嘴漏,把谢寻从小就想跟他抢媳妇的事说了,果真,她朝顾识澜那儿一瞥,发现孽子的脸立马黑了几个度,顾识澜瞪着他妈,冷声开口,“那你现在又是什麽意思?”
把房间搞成那样,是想要他俩现场结婚?
好不容易捡起的一点母子情,又碎了一地,她着急忙慌地撇责任,“不是,顾识澜,你要脸不要脸?早几个月前,我是不是隔三差五催你回家,说给你介绍omega,你回过一次吗我就问你?那人家小寻可不一样,人家天天来。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不懂,你这儿不行,我还不能推给我外甥吗。”
成天歪理一套套,顾识澜嗤笑一声,刚要再问点什麽,结果谢华双趁他毒嘴大开前,拍铺盖走人了。
顾识澜:所以她大半夜让我来,到底想干嘛?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至少知道了陈心本就属于他。
带着还算不错的心情,轻轻推开房间门,借着屋外的微光,慢慢走上前,心间柔软,想看看小猫的睡颜,结果却发现,陈心不知道什麽时候,拱进了谢寻的怀里。
好心情卡顿,顾识澜自我攻略了一番,走上前,轻拍他,想把他拍醒,结果陈心感受到动静,却把谢寻攀的更紧了。
顾识澜再次自我攻略了一番,没关系的,陈心只是睡熟了,不知道,结果再次拍拍他,得到的却是声声嚅喏的“谢寻”。
顾识澜有点窝火了,不过还是控制着力道,再次把人拍了拍,“陈心,醒醒。”
结果陈心不知道是听成了“陈心,亲亲”还是什麽,直接迷迷糊糊的,对着谢寻就是一亲。
他这一亲,唤回顾识澜关于做没做过的回忆,他能感受到额角青筋的跳动,他强行抑制,闭眼吐息,结果情绪刚压住,一睁开眼,陈心还在对着谢寻亲,对着谢寻拱,顾识澜忍无可忍,把陈心一把拽起。
天旋地转下,陈心猛然惊醒,梦里谢寻刚送过来的丶自己正嘬着的豆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身後突如其来的碰撞,与放大数倍的顾识澜的帅脸。
陈心:?
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搞不懂这是在干嘛。
顾识澜眉眼锋利,像狼一样盯着自己,他正在急喘,他看上去很生气。
一句你怎麽了还未说出口,顾识澜猝不及防地靠近,陈心的嘴忽然被堵住,有波涛在其中扫荡。
细细的腕子尝试推拒,却被愠怒的人单手钳住,一把举过了头顶。
脑袋都晕乎儿了,濒临窒息时,海水终于放过了他。顾识澜微微起身,拇指按着陈心的薄唇,与那双微合的,泛了红晕的含情眼对视,沙哑开口,“小声点,你也不想被谢寻听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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