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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医疗室呆了两个小时。
云秋是个精力充沛的小孩,尤其是在早上,他闭眼努力想要入睡,半梦半醒地熬了二十多分钟,反而更加清醒了。
可是他感觉到萧问水睡着了,于是也不乱动,只是伸出指尖,在萧问水领口下方虚虚画画。画完小鸟画小鸭,然後观察萧问水衬衫上的绣线,领口下方翻过来的地方,有一个“萧”字。
云秋就是有这麽一样好处,做什麽事情都能够专心沉迷,给他一支笔都能玩一整天不间断。
医疗室中开着冷气,空调被有点薄,带着消毒水的气味。这个睡着的怀抱也因此显得更加温暖。云秋就这样窝在他胸前安安静静地等了两个小时,随後萧问水才悠悠醒转。
“玩什麽呢?”云秋听见头顶传来萧问水还带着睡意的声音。
他就一本正经地,带着抱怨的意思去告诉他:“你睡了好久呀,大哥哥。医生说睡午觉只能睡一个小时,可是你睡了五个小时呢,我都要在你的衣服上画完一个动物园了。”
萧问水这次很镇定,还是把他抱在怀里的姿势,顺着怀里这小孩的腰腿摸下去,从云秋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白色超薄的折叠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十一点不到。
云秋继续抱怨:“你有自己的手机嘛,不要拿我的。还有,你应该起床啦,不能赖床的,大哥哥。”
他有时候声音压低了,说话就软乎乎黏糊糊的,听起来向什麽动物的幼崽在咩咩的叫。萧问水闷着笑,还是没动,照旧把他抱着,问他:“云秋,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在这里睡了两个小时,别人会以为我们在干什麽?”
云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跟他重复:“会以为我们在干什麽呀?”
萧问水看着他笑。云秋不解地看了他一会儿,扒在他身上拱了拱,突然嗅到了萧问水身上的信息素气息。
他突然明白了:“大哥哥,别人是不是以为我们在,做生小孩的事情啊?”
萧问水“嗯”了一声。
云秋有点害羞,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小声嘀咕说:“那别人都知道我们在生小孩了,是这样吗?”
“什麽叫‘正在生’?云秋,我们不生孩子。”萧问水笑,声音里还很淡然,“是啊,都知道了,要怎麽办呢?”
云秋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嗫嚅着说,“这件事被知道了,好像不太好,因为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都不穿衣服,可是我们也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并没有不穿衣服。”
萧问水却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衣服的扣子:“那麽麻烦干什麽,要结婚的人都会做这件事情,云秋,纪录片里怎麽说的?”
云秋听话地开始回忆:“性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作为性少数的Omega,更应该正视身体的需求……”纪录片里的台词被他原原本本地记了下来,复述的时候也用那种字正腔圆的强调。
“那你害什麽羞,嗯?”萧问水已经解完了衬衣的扣子,“你刚说的,别人笑你说你,和你没什麽关系。”
云秋被他绕进去了,这麽一想,好像萧问水说的特别有道理,原地呆愣了一会儿後,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穿的是T恤丶牛仔裤,最简单自然的少年样,今天早上他受到惊吓後,第一时间就是想要去泡个澡,可是未能如愿。他脱得光溜溜的,只剩下纱布和防水贴贴在小腹和腰侧,缠着几圈,看起来很可怜。
他脱衣服的动作有点牵动伤口,动作也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云秋小声说:“有一点点疼,你一会儿要轻一点哦。”
他现在对这件事轻车熟路,并且还比较食髓知味。上一回他们在家里“学习”的那一个星期,大部分时间都是云秋主动索要,萧问水还经常拒绝他。
不过这一次……萧问水也没有特别主动就是了。云秋琢磨着这件事,这次事情好像也不算他主动,那到底要算什麽呢?
为了证明他们真的有在这里做生小孩的事情吗?
萧问水其实已经观察过他的伤口了,也幸好学校里的裁纸刀质薄软,除了第一刀扎入皮下一厘米,划了比较长的一道外,第二刀第三刀都因为刀片折断的原因,只造成了撞击伤和轻微的擦伤,消毒处理後抹上药膏後包扎了。不过云秋实在吓得不轻,他晕过去属于应激反应下的心理暗示过强,如果当时高彬拿的是一旁的剪刀,云秋的小命估计都要交代在这里。
萧问水说:“好,我今天轻轻的。”
云秋从床上爬起来,被萧问水捞过去,整个人都放在了他怀里,双膝分开坐在他膝上。
云秋耍起赖来:“那我也不要动。”
萧问水说:“好,我来动。还有什麽问题要问我吗?”
云秋又想了一会儿,然後说:“大哥哥,要避孕套的。”
“我带了。”萧问水说。
“哦。”云秋说,“那我没有问题了。”
萧问水一直在教他每次做之前检查alpha是否带了避孕套,云秋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尽管他自己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
萧问水低下头,吻住他的脖颈,又在云秋的拼命示意下,安抚性地碰了碰他的嘴唇。
云秋知道他好像一直都不怎麽喜欢吻他,也不过多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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