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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房（第2页）

“其实我不仅父母双全，他们都还过的挺好……”

“雪，你爷叫你。”正说着门打开，男人打断他们的谈话，声音跟邬雪有三分像，操着一口标准利落的普通话。

邬雪垂眼，肩膀在墙上借力直起身，手插口袋里，把红包拿出来晃了两下，越过黎郁和靳流星边走边道：“看到没，我同学家长给我包的，挺厚，你回来医院总得带现金吧，赶紧一人发一千块钱。”说着进门把病房门关上，来到了一床跟前：“爷，让你儿子给我同学包红包。”

“发！发！明！给两个娃发红包！”说着往後张望，“那俩娃呢？我就想着这事儿，手里没一分钱。”

“我给他们关外面了。”邬雪把红包揣兜里。

“明！”

“正在拿，爹。”男人弯腰从床下捞起刚塞进去的包，这次不说普通话了，说的方言，只不过这方言里掺杂着普通话，听的出来是想要说方言的，却说不囫囵。

“一人一千，少了不要，最好多给几张。”邬雪垂眼看着看着那个黑大包，又擡眼看老头：“你别心疼你儿子钱，”说着又把红包掏出来举起平放，看着老头道：“看到没，人家也给我包了这麽厚。”

邬雪红包根本没来得及拆开看，反正捏在手里挺厚实。

男人拿出一小匝红钞票，邬雪扯着唇角：“你来医院就取这些现金？！”

“刚绞完费，这是剩的。”男人数了数，一共两千多块钱，干脆全给了邬雪。

邬雪接过来收着揣兜里，擡眼看着老头：“你儿子回来了，今天我就不守你了，我得去睡一觉。”说着上前弯腰给老头脱棉袄，老头擡眼看着他，小声：“你给同学包多少红包？”

“你不说是我自己找的亲兄弟吗，那自然是平分。”邬雪不在意道。

“咳！”老头咳了一声，“咳！”

“那你把人家饺子吐出来。”邬雪拿被子给他盖上，回头，语气算不上好：“床摇下去。”

男人转身走到床尾摇床，还有点不太知道怎麽操作，摆弄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摇下去。

床放平以後邬雪又弯下腰在被窝里摸索，脱马甲毛衣，脱完捋被窝靠墙一边，挡墙寒明儿再穿还是热乎的，做完这些直起身，侧脸看了男人一眼又回头：“就是这麽个程序。”说着把老头袄提起来：“这个你穿里面，明早我爷穿上是暖的。”

旁边二床的阿姨一直看着，听邬雪这样说又咂舌：“这孩儿孝顺的，又俊又细心，弟生了个好儿子。”

邬雪想反驳，顾忌到爷也在听，就没说话，只道：“爷，我出去睡一晚，有事让你儿子拨我电话。”

“嗯！嗯！”老头点头，也知道邬雪这半个多月守着他都没睡过好觉，嘴里道：“我好好的，你去你兄弟家睡一晚。”

“现在又是我兄弟了，心疼你儿子钱的时候……”

“啧！”老头手在被窝里划拉一下，不乐意，不让说。

“行行行，我不说，走了。”邬雪转身，一步两回头，走到卫生巾门口时又回头，却不是对着老头说的了，“我爷有任何事都打我电话，他手机在床里面，里面存的有我手机号。”说完人在卫生间转角消失。

门外黎郁和靳流星正背靠在墙上，手背後面，顶着墙一怼一怼。

“没事了。”邬雪关上病房门，站在门口说。

“啥没事了？”靳流星扭头看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病房里没事了。”邬雪从口袋里掏出现金，数了数，一共二十六张，又数了十三张出来，分成两份递给俩人：“压岁钱。”

俩人不一怼一怼了，都没接，黎郁问：“没事那你……”

邬雪又往前递了一下，道：“我出去开房睡一晚。”

“啊？你怎麽开？未成年要家长同意才能开房啊。”靳流星有点疑惑。

邬雪说：“未成年也能开。”

“你怎麽知道……”话说了一半靳流星忽然脸红，目光闪烁着闭嘴了。

邬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我擦……”目光有点慌乱地迅速扫过黎郁，又看着靳流星道：“咱们这十八线小县城……谁管你……”

“哦。”靳流星把自己往墙上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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