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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修罗场（第2页）

楼观雪指尖一顿，银铃轻响，像一声叹息。

半面银面具被缓缓揭开——

左颊完好，右颊却有一道蜿蜒火痕，从眼角烧到下颌，像被岩浆舔过。

灯火下，疤痕狰狞，衬得那双狐狸眼愈发妖冶。

楼观雪轻声道：“黑鳞的火毒，我替他挡过一次。

如今，我要他偿命。”

奚野呼吸一滞。

他想起上一周目，黑鳞火毒焚城，凌斩霄为护他，半边身子被灼得血肉模糊。

那一幕，此刻在疤痕上重演。

他擡手，覆上楼观雪手背，声音发涩：“我信你。”

凌斩霄剑锋微颤，却最终垂下。

少年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冷意稍敛：“我也信。

但有一条件——我要同去。”

灯影摇晃，乌篷船随水轻晃。

楼观雪以指尖蘸酒，在桌面画下简易地图：

商道丶埋伏点丶撤离线。

奚野补上一笔，标出暗河出口。

凌斩霄最後落剑，在地图正中划下一道深深剑痕——

那是黑鳞必经的死路。

酒盏相碰，清音如击玉。

楼观雪低笑：“三日後，子时，梨花渡。

我死，他亡，我们活。”

奚野握紧酒盏，指节发白：“若有一人失信，修罗场便成真地狱。”

凌斩霄擡眼，剑光映在两人面上：“谁敢失信，剑下无情。”

灯油将尽，船篷内暗下来。

楼观雪重新戴上面具，银铃最後一次轻响，像告别。

他起身，绯衣掠过奚野肩头，留下一缕暗香。

“三日後见。”

奚野与凌斩霄并肩而立，掌心相贴，心跳同步。

修罗场未开，杀机已伏。

梨花渡的水，在夜里悄悄涨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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