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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意外（第1页）

冲击波掀起的气浪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最近的三辆摩托车掀翻在地，油箱破裂的汽油在地上洇开大片湿痕。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乌合之众，此刻纷纷抱头乱窜，躲避着手榴弹的致命冲击。

这枚手搓的劣质手榴弹，里面的钢珠却有着恐怖的杀伤力。普通人若想用肉身硬扛，无疑是天方夜谭。在爆心原点，灼热的气浪像巨锤般砸中布欧后背。他下意识弓起背，打开健壮的手臂，用维京海盗祖传的厚实背肌形成肉盾，将张敏父母和小草护在三角形的死角里，抵挡来自后方的爆炸冲击。

无数钢珠破膛而出，像密集的蜂群扑向血肉之躯，那件印着维京海盗图案的牛皮夹克瞬间绽开无数血花，露出下面被钢珠犁出深沟的肌肉组织。

爆裂声中，可以清晰听见左肩胛骨传来"咔嚓"的骨裂声。钢珠有的穿透布欧的皮肉，有的嵌进了路灯里，出“叮”的震响。

他那宽阔的背部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皮肤翻卷，钢珠深深嵌入肉里。温热的血液顿时顺着后背往下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腥甜，肺部像是被塞进了碎玻璃。剧烈的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几欲昏厥。

即便躲过了钢珠的袭击，张敏父母仍然被猛烈气浪无情掀翻，重重摔倒在地上，当场昏厥过去，只有胸口还在微弱起伏。

而小草之所以毫无损，全凭布欧用身体筑成的血肉堡垒，眼前的景象让她的精神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火光映红了小草惊恐的脸，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意识到心爱的人为了保护自己而身受重伤，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布欧！”绝望的呼喊声嘶哑得像砂纸，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她猛地扑进布欧怀中，试图用自己弱小的力量支撑起那摇摇欲坠的伟岸身躯。

布欧听到她的声音，艰难地低下头。他的左眼已经被金遮住，右眼还努力睁着，蓝色的瞳孔里映着小草惊恐的脸。

能为爱人献出生命，布欧其实感到很欣慰，可嘴角却只能勉强挤个微笑的弧度。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飞流逝，像被浇灭的焰火。

此刻，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再保护小草，甚至连自己都支撑不了多久，随时都可能倒下。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让小草趁乱逃跑，跑得越远越好，或许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跑……”他想说话，却咳出一大口血沫，染红了小草胸前的衣襟，“骑摩托车…快……咳咳……”他用右手捂住嘴，指缝间不断有血渗出来，滴在龟裂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朵暗红色的花。

小草用力抱着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在剧烈颤抖。那不是因为冷，而是濒死的征兆。她把耳朵贴在他胸前，那里的心跳快得像擂鼓，每一次搏动都似乎越来越弱。那是身体在缺氧时的自救，却也加了他的崩溃。

“不……我不跑……我要和你在一起……”

小草眼泪不住流淌，润湿了布欧的胸膛。她抬起头，看到布欧的嘴角、眼角、耳朵都在慢慢向外渗血，可他的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绅士般的笑容，尽管肺部的钢珠每一次呼吸都在无情切割着肺泡，眼前也开始出现重影，小草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像退潮般离开身体，后背的剧痛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麻木，从脊椎向四肢蔓延。

布欧用尽最后力气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指尖却只碰到一片濡湿的血迹。“乖……听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夜风里，“我爱你……小草……”

说完这句话，布欧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身体慢慢地向下滑倒，最后倒在一片血泊中。

小草呆立在原地，眼神无比空洞，仿佛灵魂已从身体抽离。大脑也一片空白，无法接受眼前这残酷的事实。

就在这时，蒋铁缝一跃跳下哈雷摩托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朝小草走去，每一步都出沉闷的“咚咚”声，仿佛死神的脚步声。

“哟，英雄死了？”蒋铁缝用脚踢了踢布欧，见没反应，便咧开嘴笑了，“洋鬼子就是不经炸。便宜他，还不如便宜自家人？”

他走到小草面前，皮鞋踩在血泊里，出“噗嗤”的声响，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笑声抖动着，那笑容令人作呕。

小草低着头，头遮住了脸，只能看到她肩膀在微微颤抖，却更显出一种破碎的美感。

蒋铁缝来了兴致。他最喜欢看这种看似柔弱的女孩在自己手下挣扎的样子，于是伸手抓住她的头，指尖传来丝的柔软触感，同时也能感觉到她在剧烈颤抖。

突然，抓住头的粗糙大手猛地向上提起，小草痛得倒吸凉气，整个头皮像要被整个扯下来，颈椎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好疼！放开我！”小草痛苦地尖叫着，感觉头皮快要被扯下来了。她拼命挣扎，可在男人面前，她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反而让残暴无度的蒋铁缝更加兴奋。享受着恃强凌弱快感的他，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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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让爷看看。”蒋铁缝的力道很大，小草被迫仰起脸，露出一张非常漂亮的脸，鼻梁高挺，脸颊饱满，只是双眼因为哭泣而红肿，嘴唇上还有被自己咬伤的血迹。

最让蒋铁缝着迷的是她的眼睛。那双本该清澈如水的杏眼里，此刻盛满了浓稠的恨意，像两团燃烧的鬼火。

“有点意思。”他舔了舔饥渴的嘴唇，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衣领，“跟了爷，有你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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