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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是她父亲母亲为她建造而成,如今变成一片废墟,她比谁都难受。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缓步上前:“少夫人。”
朱虞回过神,折身抹去泪:“嗯,你回来了,可有伤着?可被人察觉?”
沐光摇头:“没有。”
“奴放了火便离开了,做的干净,没有人伤亡,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朱虞轻点了点头:“辛苦了。”
“主子吩咐,奴万死不辞。”
沐光说罢,将手中物件递过去:“这是奴走前带出来的东西,不知少夫人可要留下?”
朱虞只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泪水汹涌而出。
那是一把金锁,上头刻着她的生辰八字,是父亲母亲亲手为她刻的。
几年前,她便弄丢了,怎麽也找不到。
“你是在何处找到的?”朱虞握在手心,哽咽道。
沐光:“奴去放火时,在主屋发现的。”
他想去看一眼她曾经住过的地方是什麽样子,虽然如今或许被朱慧改的不一样了,但他还是想去看一眼。
却没想到在角落的窗台上看见了这把金锁。
金锁落上了灰,像是许久没人碰过。
他认出‘姷安’二字,便将它细细擦拭干净带了回来。
“谢谢。”
朱虞握着失而复得的金锁泣不成声。
她先前寻了许久都不见踪影,原来是被朱慧拿了去。
沐光从怀里掏出手帕,捏在手心却迟迟不敢过去,就在他终于想要递过去时,馀光瞥见廊下走过来的身影,又忙收了回来。
他朝来人轻轻颔首後,消失在夜色中。
慕苏看了眼消失的背影,缓步走近朱虞,见她肩膀耸动哽咽着,他轻唤了声:“阿虞。”
朱虞听得他的声音,一头便扑进他怀里,哭出了声。
慕苏轻轻抱住她,抚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抚着。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才停止。
慕苏却没有放开朱虞,而是抱的更紧:“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也着实没想到,她会这般决绝的一把火烧了嫆宝轩。
可细细一想便能理解。
她不愿意再回去,且也回不去了。
可嫆宝轩一草一木皆是父亲母亲对她的爱意,她容不下旁人占据。
与其叫旁人糟蹋了,不如一把火烧个干净。
若换做是他,他大抵也会这麽做。
只是她必然是不舍的。
此时此刻,她应比任何人都难过。
朱虞平复了心情,从慕苏怀里擡起头:“我烧了那里,虽没留下破绽,但怕是会给你添麻烦。”
慕苏轻抚了抚她的头,温声道:“无妨。”
二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算有了些默契,朱虞隐约从他神情中瞧出什麽:“你做了什麽?”
慕苏擡头看向朱家的方向。
“沐光放火时,言瑞给朱二爷送了封信。”
“信上说了什麽?”
朱虞。
“自然是让朱二爷不会报官的把柄,你放心,今夜这场火,只会是意外。”
慕苏低头看着朱虞,眼里有情意浮现:“你想做什麽尽管去做,无需有後顾之忧,都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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