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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莫尔索也顾不得我们之间那种上下级的支配气氛,他眉飞色舞地对我说:“你知道的,派丽可,只要是你的吩咐,我什么都会去做。”
面对他表忠心的言论,我只是提起嘴角,礼貌地微笑。
“很好,去把阿贝斯叫过来吧。”
肥胖的情报员挤过木制门框,他紫色的巫师袍紧紧挨着莫尔索几乎纯黑色的袍子擦过。阿贝斯的胡子在他脸上滑稽地动了一下,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请坐,先生。”
-
这是克利切与瓦里西共同生活的第三天。它们在一个寒冷又恐怖的夜晚,将布莱克家族历代祖先的骸骨从坟墓中取出,又在一个孤独的午后将所有骨头碾碎,分开装进三个玻璃瓶中。
“博克小姐想要做什么?”它问来自博克家的仆人。
仆人仔细称量瓶子的重量,一如它的老主人一样,眼中满是毒蛇的算计。
“为了两个家族的命运。”瓦里西嘶哑地说,“博克家只剩下一位小姐了,布莱克也只剩下一个少爷。死人总要留下点什么为活人做出贡献,布莱克大人们也应该为后代打算。”
“哈利·波特才不是布莱克的后人。”克利切有点难过,那双老得浑浊的眼睛盯着玻璃瓶,对瓦里西说,“你应该知道雷古勒斯少爷。”
“我不知道。”瓦里西像个硬邦邦的石头,“我只知道博克。”
“噢,博克,博克。”克利切念叨一会,又说,“如果雷古勒斯少爷还在,他肯定比你的主人还厉害。”
一个玻璃瓶被穿着士兵服装的男人拿走。克利切的眼睛好奇地盯着那位双耳萎缩的士兵——没办法,他长得太像一只牛了。在树叶交错的阴影中,它甚至短暂见到一头牛的形状。
另一个被瓦里西埋在第三个圣徒像底下。
前两个石雕已经破碎了,用来充当眼珠的浅绿色葡萄石滚落在草丛里。小花园的草坪似乎被什么东西灼烧过,在冬日的土地上留下漆黑的痕迹。
——像是两个巫师童话集的老头剪影。
另一个圣徒像是手持钥匙的圣彼得——克利切并不认识他,瓦里西也一样——让它们这样的老东西去接触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新事物,还不如要了它们的命。但是瓦里西告诉克利切,圣彼得在家族中如同圣巴塞罗廖一样——说到这里,它的手指指向水井边的另一位,可怜的巴塞罗廖拎着自己的皮。
克利切把双手放在眼睛上,在他眼中,这群奉献信仰的雕像似乎与钉在家里的头颅,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这个宅子里曾经的家养小精灵吗?”它问瓦里西,“他们跟巫师长得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瓦里西说,“这个是派丽可小姐另一位祖先的家,前几天,另外那两个雕像复活了,还在说话哩。”
克利切立刻把脚从焦黑的那一片挪开,瓦里西看见它这样,又带着炫耀的神色说:“或许他们就是仆人,你没去过整顿好的魔法部吧,派丽可小姐把这些仆人搬进大厅,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克利切又念着。
“一模一样。”瓦里西细着嗓音说,“说不定我以后也能站在那个新雕像边上。”
说着,这个老家伙把第三个瓶子放进主人交给它的小箱子里,又盖上绣着伯德家纹章的红色布料。
多遗憾啊。
许多年以前,莱丽莎开着车,将这些破旧的锁在孤儿院仓库里的旧东西运回来。十几年之后,她的孩子又在外面——一个陌生的世界造了一群一模一样的。她千方百计想要摆脱的,又被满怀野心的后代推到台前。
不断缩小,日渐衰退的家族在末裔手里,寄生在权力的中心位置。然而这一切就如同梦境末尾,黎明时分破碎坍塌的城市剪影。
而当这团碎纸被从攥紧的手心抛向世界世界的那一刻,膨胀的纸屑一如与十字架与剪子一同抛出的那片羽毛一样。剪子落地了,十字架也落地了,服从规律的安然走在真理的道路上,只有漂浮不定的羽毛、无人可掌控的羽毛,自手心脱出的那一刻,一切都真正的交给真理之外的“上帝”。
有时候,这种上帝是风、风向、高度;有时候,这种上帝是眼神、手势、利益、爱。
通贝里取走第三瓶骨粉,他将它交给金斯莱,金斯莱将这个东西分成两份,一份给了斯内普,一份留给邓布利多。
我听着通贝里的消息,夸奖他做的不错。
在巫师届流浪的这七年里,在许多无法估量的因素,如陷阱、埋伏、诡计、谎言中,我变成与莱丽莎所期望的完全相反的老练猎手。我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波特与他朋友们创办的那个卑鄙报纸的专栏里。
其他官员、部长或者其他什么的,早就被这种青少年可笑的火焰炙烤过了。
然而,当那封信被送到我桌面上的时候,我还是惊讶片刻。
对着日期,我找到那篇关于我的报道——同一天,预言家日报也出了一份题材相同的,不过评论完全相反——我慢慢打开信件,翻过几页之后,我找到关键的语句。
助手小姐:
我是在平等主义动力支持下写这封信的,我要抗议有人破坏巫师与巫师之间的言论与人身自由,而这些权利是受到魔法部保护的。
我要说的是,贵司至今都没有正式公布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即绰号“巫师进步顾问”(你的顾问先生)合法性究竟来源于哪里?他与神秘人之间的差异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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