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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下的馀震
晚自习下课铃在走廊里撞出闷响时,宁昭正把物理练习册往帆布包里塞。後桌男生收拾书包的动静太大,震得她桌上的香樟叶滑落到地面——这片叶子是傍晚扫操场时捡的,主脉上还留着被篮球砸过的浅痕,像道没愈合的伤口。
校门卫室的灯比平时暗了半度。宁昭推着自行车经过传达室时,玻璃窗里的时钟指针正好叠在七点十七分的位置。上周实验结束那天也是这个时间,沈竣舟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实验台,带起的气流让她的草稿纸抖了抖,当时台面上的鈎码正晃到最高点,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像根被拉长的橡皮筋。
楼道感应灯坏了第三盏。宁昭摸黑上楼梯时,帆布包上的小熊挂件勾住了扶手栏杆,发出的轻响在空荡的楼道里荡开,和记忆里沈竣舟实验台的弹簧振子声重叠。她想起初二运动会颁奖礼,他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校服领口的红绳在风里晃,幅度和此刻的挂件完全一致,只是当时没注意到他耳後有道浅疤,形状像片缩小的香樟叶。
书桌台灯的光晕是暖黄色的,照在物理错题本上,把“共振”两个字烘得发烫。宁昭翻开第17页时,发现上周折的角已经磨平了,露出下面用铅笔写的小字:“当两个振动源频率相同时,即使隔着挡板,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振动。”这行字的笔迹很轻,像怕被人发现的秘密,尾端的墨点晕开的范围,正好能放下颗香樟果实。
厨房传来水壶烧开的声音,鸣笛声里裹着隔壁电视的新闻播报。宁昭起身接水时,帆布鞋在地板上蹭出的声响,让书桌上的相框轻轻晃了晃——那是初三开学时的班级合影,她站在左数第七个位置,而沈竣舟的身影正好出现在照片边缘的香樟树下,穿着和现在一样的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的位置,露出的手腕骨形状,和实验台的金属挂鈎惊人地相似。
玻璃杯底的水垢是螺旋状的。宁昭盯着水面的反光,突然想起傍晚体育课时,沈竣舟投篮的姿势:右手擡到耳边的高度,左手扶着球的力度,甚至指尖捏皱球皮的弧度,都和此刻握着玻璃杯的手势完全一致。当时篮球空心入网的声音,现在还在耳边响,像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到现在还没散去。
窗外的路灯忽明忽暗。宁昭的笔尖在附加题上悬了很久,稿纸上的墨点越积越大,像片不断扩大的阴影。她想起初二在图书馆见过的物理竞赛报名表,沈竣舟的名字旁边,用红笔标着“实验操作满分”,而她的名字下面,是“理论满分”,两个红勾在表格里遥遥相对,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晚自习的铃声在教学楼里消失时,沈竣舟的自行车链条卡了下。他低头查看的瞬间,看见车筐里的实验报告册露着个角,第17页的香樟叶正被风掀起,叶脉的纹路在暮色里像张细密的网,网住了从初三(9)班方向飘来的紫藤花香。
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换了新的LED灯。沈竣舟买矿泉水时,冰柜的玻璃门映出他的影子,白衬衫的领口歪了,像下午体育课被队友拽过的样子。收银台前的日历翻到10月17日,这个日期让他想起初二物理课,张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共振现象最早发现于1660年”,当时坐在窗边的宁昭突然打了个喷嚏,粉笔灰在她周围的空气里跳舞,像群被惊动的蝴蝶。
家门的钥匙插进锁孔时,金属碰撞的声音里混着楼道的脚步声。沈竣舟推开门的瞬间,客厅的落地灯自动亮了,暖黄色的光漫过书桌,照在摊开的练习册上,第17页的空白处画着个简笔画弹簧,挂鈎上的砝码标着个“昭”字,笔迹被反复涂抹过,纸页都起了毛边,像片被揉皱的香樟叶。
洗衣机结束的提示音是三短一长。沈竣舟起身晾衣服时,运动鞋在地板上踩出的声响,让书桌上的篮球模型滚了半圈——那是初二运动会赢得的奖品,上面的签名已经磨得看不清了,但他记得当时宁昭就站在领奖台侧面,马尾辫上的蓝白橡筋和现在帆布包上的小熊挂件是同个款式,晃悠的幅度能接住片飘落的紫藤花。
运动水杯的盖子没拧紧,水顺着杯壁往下渗。沈竣舟擦桌子时,发现水渍在桌面上画出的曲线,和实验台示波器的波形图完全一致。他想起傍晚在操场看台上,宁昭低头抠台阶裂缝的样子,指尖的力度让指甲泛白,马尾辫垂在後背的弧度,像根被拉紧的弹簧,随时都会弹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窗外的车流声忽远忽近。沈竣舟的笔尖在“受迫振动”概念上划了道线,突然听见隔壁传来练琴的声音,弹的是初二音乐课教的《送别》。这个旋律让他想起上周实验结束时,宁昭收拾器材的动作:把鈎码一个个放回盒子里,轻得像怕吵醒它们,弹簧振子在台面上留下的最後次摆动,幅度正好能碰到她的指尖,像个没说出口的告别。
晚上八点十七分时,宁昭的物理练习册被风吹得翻页。她伸手按住时,指尖正好落在“阻尼系数”公式上,这个公式让她想起沈竣舟实验报告上的字迹,笔画的收尾总是带着个小鈎,像鱼鈎挂住了什麽东西。书桌上的香樟叶突然被气流掀起,落在练习册的条形码上,遮住的数字正好是“17”,和她初二运动会的号码布相同。
同一时刻,沈竣舟的实验报告册也被风吹动。他看见第17页的香樟叶在灯光下泛着绿光,虫蛀的缺口处沾着根蓝色的线,和初三(9)班校服的颜色完全一致。他想起傍晚在操场捡到的橡皮,上面的卡通图案已经磨平了,但能看出是只小熊,和宁昭帆布包上的挂件是同个系列,只是这只的耳朵缺了块,像被什麽东西咬过。
宁昭的手机在桌角震动了下,是物理学习群的消息。张老师发了张实验台的照片,配文:“上周的共振实验很成功,两个班级的数据完美吻合。”照片里,初三(9)班的实验台和高一(1)班的实验台并排摆放,中间的磨砂挡板上,有人用马克笔写了个“同”字,笔画的间隙里卡着片香樟叶,正好把两个班级的名称连在了一起。
沈竣舟的手机同时亮起,屏幕上的实验台照片里,初三(9)班的台面上放着本物理练习册,书脊上别着的钢尺露出半截,旁边散落着三瓣紫藤花,数量和他现在书桌上的完全相同。他放大照片时,发现练习册的页码是17,而自己实验报告册的页码也是17,两个数字在屏幕上遥遥相对,像两颗不会相遇的星星。
晚上九点十七分时,宁昭开始收拾书包。她把钢尺放进侧袋时,发现里面多了片紫藤花瓣,应该是傍晚从学校带回来的。这片花瓣的边缘有个小缺口,形状和沈竣舟实验手册上的书签完全一致,那是片压干的紫藤花,初二时夹在图书馆的《物理竞赛指南》里,被她借走时不小心扯掉了角。
同一时刻,沈竣舟正在整理实验器材。他把鈎码放回盒子时,发现最底层的格子里藏着块橡皮,上面的小熊图案缺了只耳朵——这是初二物理课时,宁昭掉在实验室的,当时他捡起来想还,却看见她已经走出了门,帆布包上的小熊挂件在风里晃,像在挥手告别。现在这只缺耳朵的小熊,正躺在他的掌心,和记忆里的那个完美重合。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宁昭的台灯闪烁了下,光晕里飞进只飞蛾,翅膀扑棱的频率,和实验台的弹簧振子完全同步。她看着飞蛾一次次撞向灯泡,突然想起物理课上说的“趋光性”,就像两个振动源,即使隔着距离,也会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
沈竣舟的台灯也闪烁了下。他看见飞蛾在光晕里盘旋,翅膀上的纹路像缩小的实验台刻度。他想起张老师说过的“共振频率”,当两个物体频率相同时,即使不接触,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书桌上的篮球模型突然滚到桌边,停在离边缘1.7厘米的地方,像被什麽无形的力量拉住了。
宁昭躺在床上时,月光正好照在书桌的练习册上。她看见第17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条浅浅的曲线,像用指甲划出来的,弧度和实验台示波器的波形图完全一致。这条曲线的起点在左上角,终点在右下角,中间有17个起伏,每个起伏的高度都在变化,像段没说出口的话。
沈竣舟坐在书桌前,指尖在实验报告册上划过。他在第17页的空白处画了条曲线,起点在右上角,终点在左下角,中间有17个起伏,每个起伏的高度都和记忆里宁昭的物理试卷得分对应。当他画完最後一笔时,发现这条曲线和练习册上的那条正好能拼在一起,形成个完整的圆,像个被拆开的共振频率图。
凌晨零点十七分时,宁昭的手机屏幕亮了下,是条未发送成功的短信,收件人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内容只有一行字:“今天的800米,你的影子和我的重合了三次。”发送失败的提示框上,有只飞蛾在撞屏幕,翅膀的振动频率,和实验台弹簧振子的固有频率完全一致。
同一时刻,沈竣舟的手机也亮了下,草稿箱里躺着条未发送的短信,收件人是个只有姓氏的备注“宁”,内容是:“物理练习册的附加题,答案藏在香樟叶的主脉里。”发送键旁边的信号图标在闪烁,像个不断跳动的共振频率,始终停留在未连接的状态。
窗外的香樟树在风里摇晃,影子投在两个房间的墙上,像两条不断延伸的轨迹。宁昭书桌上的弹簧摆件和沈竣舟书桌上的篮球模型,在月光里保持着相同的振动频率,只是一个在初三(9)班的灯光下,一个在高一(1)班的夜色里,像两个永远不会相交的振动源,在各自的轨迹上,画出完美的共振曲线,却终究隔着无法逾越的挡板。
天快亮时,宁昭做了个梦。梦里的实验台没有挡板,她和沈竣舟的影子在台面上重叠,像两张被叠在一起的草稿纸,上面画着相同的共振曲线,曲线的交点处,有片香樟叶正在发芽,根须穿过纸张,把两个不同的页码连在了一起。但梦醒来时,书桌上的香樟叶还是干的,叶脉里的纹路清晰可见,像张永远走不完的迷宫图。
同一时刻,沈竣舟也醒了。他看见书桌上的香樟叶在晨光里泛着微光,虫蛀的缺口处结了层薄霜,形状像个凝固的音符。实验报告册的第17页被露水洇湿了,上面的曲线变得模糊,只剩下17个起伏的轮廓,像17个未说出口的字,散落在晨光里,最终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片香樟叶,在书桌的一角轻轻颤动,像个被遗忘的共振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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