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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第2页）

“糟了，是高级守卫！”齐砚之瞳孔骤缩，驱动刚成型不久的双腿就想逃离。

然而为时已晚。

一把钢铁叉矛带着破空声呼啸而至，“噗嗤”一声，精准狠辣地将他牢牢钉死在地上，力道之刚猛让他猛喷出一口鲜血。

手持叉矛的魔兵得意洋洋，尖锥形状的尾巴兴奋地敲击地面：“哈哈，瞧，看我发现了什麽！一个……嗯？怎麽闻起来怎麽有点怪？”

他惊疑不定地凑近嗅了嗅，“既有妖味儿又有魔味儿？难不成是个杂种？！”

“杂种”二字如同尖针刺入齐砚之耳中，他眼中闪过刻骨的痛恨与屈辱，喉间嘶嘶，伸出覆盖着甲壳的尖锐的利爪反手一抓，扑向魔兵的面门。

这一击瞬间撕扯下魔兵大半张脸的血肉，然而那魔兵仿若未觉，仍死死抓住钢叉不放。

“笑死了，区区小魔还想挣扎？”血肉模糊地他还呲牙着牙嘲讽道：“告诉你，得亏是我们城主喜欢搜集古怪玩意儿，你也勉强算个怪东西！不然老子见了你这杂种，早一叉子绝了你。”他一边咆哮，一边掏出巨大的网兜，脸上的肉滋滋生长着，不一会儿好了小半。

听到这处的动静周围的魔兵也迅速围拢上来，七手八脚地将还在挣扎的齐砚之塞进网兜，像拖拽一条死狗般，朝着魔城的方向走去。

“魔界……”宋玉成慢慢咀嚼着这个词，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超出她的认知了。

虽然她脑海中对魔界有过模糊的设想，约定等游戏卖个十万份就端上来的，但这不是烂尾了吗。

眼前如此具体丶真实的景象仍令她震撼。

“……既然叫魔界，魔族肯定少不了。”她回忆起自己以前的思路，“按我的设想，魔界生态应该很复杂，包含本土的奇特生物族群比如原生魔族，以及从人族世界过来的修魔者。这是个原住民与外来者混杂的生态板块，人口结构丶资源分布丶风土人情丶社会文化肯定与人族修仙界大相径庭……完全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大型资料片开放啊！这和游戏会自己长DLC有什麽区别……”她一边分析，一边下意识地点头，但随即又烦恼起来，“但问题还是没解决。”

云照渊看着她兴奋分析丶苦恼皱眉的小动作，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他辨识方位後冷静判断：“此地应是西域魔界，最近的城池似乎隶属图亚娜的管辖。不过……”他顿了顿，“魔族对人族素来不友好。不如我们先去东区？那里是修魔者聚集的城镇。”更何况他当年成魔也在东区，相对熟悉。

然而，话音未落，身後骤然传来异动，大批魔族士兵如同蚂蚁涌出，瞬间将两人团团包围，他们口中叽里咕噜地叫嚷着宋玉成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但手中的武器和充满攻击性的姿态表露无遗。

云照渊则听得真切，这些魔兵嚷的是“献给城主”丶“奇怪的人修”丶“灵力”之类的词。显然，此城的统治者正在搜捕人族修士。他无意探究缘由，毫不顾忌，当即砍瓜切菜般杀了一地。

宋玉成刚眨个眼的功夫，魔兵们便如割麦般倒下，然而魔族的生命力远超常人，在宋玉成惊愕的目光中，那些被斩断手脚的魔兵并未毙命，反而如同壁虎般，断肢处血肉蠕动，先长好的魔族甚至还能把同伴断了的头合回去，合上头的同伴就也开始缓慢愈合，用不多久那个断了头的魔族就会眨眼了。

“我的天！这还怎麽打？在魔界跟这些怪物耗，不纯浪费时间？”宋玉成内心哀叹魔界兵种的难缠。

云照渊显然也无意久战，剑气开路，带着宋玉成迅速摆脱了包围圈。两人御剑升至半空，正欲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宋玉成目光却被下方城门处的一队魔兵吸引。

那队魔兵正押解着一个网兜进城。网兜里，一个身影蜷缩着，眼神空洞绝望，只剩半截残躯的模样凄惨无比，正是刚被抓走的齐砚之。

“他怎麽被抓进城了？”宋玉成眉头紧锁。虽然齐砚之目测是个癫的，但他身上谜团重重，宋玉成本想将他作为突破口探寻真相。若就这样死在魔城里，线索就断了。

云照渊敏锐捕捉到她的目光和微蹙的眉头，瞬间明了她的心思。他顺从她的心意道，“或可乔装打扮，潜入城中。寻机将齐砚之弄出来，好好审问一番，能解你心中之惑。”

“就这麽办！”宋玉成欣然应允，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云照渊脸上。那些蜿蜒至他眼角的魔纹，在魔界晦暗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透着一种陌生的妖异。

他为何对魔界如此熟悉？他真的是自己笔下那个设定清晰的人物吗？这个世界……从“系统”出现开始，就充满了无法自圆其说的矛盾。直到现在，她越来越确定，“系统”与她绝非利益一致。

它引导她收集眼泪，可寻常人的眼泪杯水车薪。唯独云照渊和齐砚之的眼泪能量远超常人，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判断眼泪能量的标准又是什麽？

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宋玉成脸上那点扬起的轻松笑意，终究是无声无息地淡去了，如同被魔域的风吹散的薄雾。

她凝视着云照渊，此刻那熟悉的轮廓却如蒙了层纱般难以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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