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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明知道（第2页）

却先开口：“你为什么会在京郊遇到左丞一行人？听了风声专门去堵的？”

换了旁的人，心里那点攀龙附凤的心思一旦被戳破，难免会流露出几分异常神色。

可裴青心知肚明，这怕是赵康借以戏弄他的手段，用什么由头不好，偏是这种老掉牙的虎口救人。也清楚皇帝问这句话的目的，丝毫不急着辩解自证，只是神色如常好似是寻常问话。

皇帝盯着他，却没看出心虚，只见裴青抱拳拱了拱手：“臣是三皇子殿下的侍卫，那日外出，是为皇子殿下去京郊的药庄上取例用的药材。”

“你是三皇子的人？”皇帝神色古怪起来。

纪绡的人怎么会和赵康搅和到一起去？

见皇帝面露狐疑之色，有人自然要出面解释。

“陛下，臣问过了，这裴侍卫是当年为紫宸殿培养的暗卫之一，只是因为名额的问题被划到了禁卫中，后面才分给皇子殿下做侍卫的。”赵康轻咳了一声，当年这事说起来还是他负责的。

裴青故作恭谨地低了低头：“臣只是宫中侍卫。”

“哈哈哈哈。”皇帝大笑了起来，心情有些莫名的愉悦。

“你很好，很合朕的眼缘。”

他自认为对两人的心思了若指掌，伸手点了点裴青：“据左丞说的，你一身功夫很是不错。三皇子整日都在宫中读书，用不着你这种侍卫。来紫宸殿吧，也算是回到你该回的位置上。”

裴青不动声色看了眼赵康，发现对方笑得很舒心，恐怕是在他进来之前吹过什么风。

把他继续留在宫中做侍卫？确实更符合赵康的计划。

他收回视线，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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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紫宸殿出来，裴青拿到了调令，按理该回永延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调岗赴任，就像他当年被调到纪绡身边一样。但他却缓了一天，左右也没差事真急着做。

心中平白生出些踌躇的情绪来。

站在永延殿门口很是难得的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被时不时来查看情况的王山给请了进去。

“我的裴大人啊，您怎么才回来？殿下一直在屋里等着。”王山压低了声音，“心情不太好。”

裴青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能心情好才奇怪了。

进门的时候，王山还想跟进去看看情况，被他伸手挡在了门外。

“别让人进来。”

裴青说完这句话，将门一关，将屋内屋外隔绝。

向侧面的茶室望去，就看到纪绡坐在窗下，正望着外面的桂树出神。

“殿下。”

他轻轻唤了声。

纪绡扭过头来，神色很是平静。

“你去哪里了？紫宸殿？”

裴青走过去，点了点头：“是的。”

纪绡的目光落在他手中漏出的一角朱红令上，勾起唇角嘲讽似地笑了笑：“我该恭贺你吗？祈安。”

这句话的软刺对裴青来说不痛不痒，他只是蹙着眉，不习惯纪绡同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刚想要开口，却被纪绡伸来的一只食指抵住了唇。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纪绡低垂下眼睛，颤动的眼睫流露出些许倦怠，“我今日很累。”

裴青咽下了口中本想问的话，他的眼神却紧紧注视着纪绡逃避似的动作，点了点头。

一整个下午，他们像往常一样，处理着各自的事情，纪绡好似缓过了神，照常同他有说有笑。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裴青盯着正在拆解棋局的纪绡，吩咐着王山：“去准备药浴。”

啪嗒一声，黑子被放置在棋盘上，只是位置稍有偏斜。

疗伤之时，除却水声，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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