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汛退渠成,静待归期
安安稳稳的干了半个月活儿之後,河谷里的风隐隐带着清冽的凉意,卷着水汽掠过滚水坝的石基,在青灰色的石头上洇出一片湿润的光泽。
凌延站在坝顶最高处,身後是刚栽下不久的柳苗,嫩黄的新芽被雨水洗得发亮,在风里轻轻摇晃,像无数双眨动的眼睛,望着脚下这条即将完工的渠沟。
渠水顺着新砌的堤岸平稳流淌,漫过阶梯状的溢洪道时,果然如《河防考》里记载的那般,水流在层层台阶上撞出细碎的水花,力道被一点点消弭在涟漪里,最後只剩下温柔的细流,顺着河道蜿蜒汇入下游。
他想起初到河谷时,这里还是片泥泞的荒地,民夫们挥着锄头挖渠沟,夯土的号子声混着风雨声,在空旷的河谷里显得格外苍凉。
而如今,石基稳固,渠水通畅,连空气里都飘着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再无往日的萧瑟。
“凌大人,您看这水位!”老河工的声音从下游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举着根长长的木杆,站在河道边缘,木杆插入水中的部分做了记号,此刻正指着水面与记号的距离,脸上的皱纹里都淌着笑意:“比去年汛期低了足有两尺!这下可好了,两岸的田地再不用怕被淹,来年开春撒上种子,定是个好收成!”
凌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河道两岸的农田已翻过土,湿润的泥土在雨雾里泛着深褐色的光,田埂上还留着民夫们踏过的脚印,深浅不一,却都透着踏实的气息。
他点了点头,目光掠过渠沟两侧新栽的柳苗,那些柳条是何知洲病好後带着民夫们亲手插的,当时两人还为了该选粗枝还是细枝争执了半晌。
何知洲说细枝成活率高,他却觉得粗枝长得快,最後还是按何知洲的意思选了细柳条,如今看来,倒是选对了。
不远处,何知洲正指挥着民夫们给最後一段红泥层加盖碎石。
他穿着件靛蓝色的短打,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沾着些泥点,青灰色的石基在雨雾里透着坚实的光,与他俯身忙碌的身影相映,倒成了河谷里一道格外动人的景致。
凌延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那日在工棚里,这人发着烧还惦记着渠坝的防渗层,非要撑着坐起来看治水旧案,当时自己又气又急,却在看到他眼里的执拗时,终究是软了心肠,只能守在一旁,替他把凉了的姜汤再热一遍。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漏下的阳光落在渠水上,碎成一片晃动的金箔。
州府派来的信使就在这时赶到,马蹄踏过泥泞的小路,溅起的泥水沾湿了信使的衣袍,他却顾不上擦,翻身下马时手里还紧紧攥着个印着朱红官印的文书袋,见到凌延便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凌大人,皇城来的急信!”
凌延接过文书袋,指尖触到袋面的湿气,拆开时动作不自觉地放缓了些。
信纸是上好的宣纸,带着淡淡的墨香,上面的字迹笔锋稳健,那是太後娘娘传来的家书:京中局势早已安稳,先前的党争馀波已平,朝中诸事皆顺,特催他携何知洲早日返京,另有嘉奖。
他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出发前京城里的暗流涌动还历历在目,那时他最担心的便是治水期间朝中生变,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信纸边缘有些磨损,想来是信使一路快马加鞭,不知换了多少匹坐骑,才把这平安的消息送到河谷。
“汛期过了,渠坝也稳了。”
凌延把文书折好,小心地放进怀里,转身去找何知洲时,脚步都轻快了些。
那人正蹲在柳树下,手里拿着把竹尺,仔细量着新抽的柳条长度,侧脸在雨後的阳光里柔和得像块温玉,连眼角沾着的泥星子都显得格外生动。
“是宫里来的信?”何知洲擡头,目光撞进凌延眼里,见他眼底盛着笑意,便知是好消息,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嗯,让咱们回去呢。”凌延在他身边蹲下,指尖轻轻蹭过他沾着泥的脸颊,触感微凉,带着泥土的粗糙,却让他心头一阵发烫。
他只能转移话题:“明日让民夫帮咱们收拾行装,後日就啓程。”
何知洲手里的竹尺顿了顿,随即笑着往他掌心一拍,竹尺的凉意混着他掌心的温度,落在凌延手心里,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荡开圈圈涟漪:“正好。里正昨日还来说,要请咱们去他家喝庆功酒,我正想着该怎麽推。这下可有理由了。”
他忽然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京城的冬衣该备了吧?去年你送我的那件狐裘,毛顺得很,我还想再穿穿。”
凌延的喉头微微发紧,伸手揽住他的肩往怀里带了带,何知洲也不挣扎,顺势靠了过来,头顶的发丝蹭着他的下颌,带着雨後草木的清香。
“回去就给你找出来。”他低声道,目光落在两岸的柳苗上:“不过这河谷的柳苗……才刚抽芽,咱们走了,谁来照看?”
“里正说了会帮咱们盯着。”
何知洲靠在他肩头,望着那些稀疏的绿芽,语气里满是笃定:“再说了,开春再来瞧便是。反正往後的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机会来看它们长高。”
“往後的日子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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