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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体 标 本6（第2页）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更加庆幸了这个决定，因为坏人虽然没碰见，但竟然看到了柴瑞！

我如同救命稻草降世般狂喜，却不能轻举妄动，在我目前的人设里我不记得柴瑞的样子，只能想方设法地，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然而周围太吵了，我又坐在他後桌，他根本听不到我的小动作，反倒被对面的乔眠盯上了。

他关切地问我怎麽一直咳嗽，我一看周围人这麽多，他又绝对不会引人注意地对人，干脆大喊：

“辣死我了！这什麽破店啊，做的东西这麽难吃！”

周围忽地安静了，老板娘闻言骂骂咧咧地从柜台走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而走到门口的柴瑞也终于转过了头，激动地叫了我好几声。

我趁着乔眠拦住老板娘的两句话功夫火速问了柴瑞一句有没有刀，他没有，我也不想把人家的店弄成凶宅，只能暂时作罢。

他问我怎麽消失了这麽长时间电话也不接，我还没回话，乔眠就过来了，我拉起柴瑞对他笑道：“哥，我知道这个，他叫柴瑞，是我的朋友！”

柴瑞摸不清状况，看看我又看向乔眠，乔眠一把把我拉过去：“不好意思，方羽病了，你们改天再聊吧。”

我怎麽可能放弃这个机会，抓住他问：“哥，我不是好了吗？你骗我？！”这才得以和柴瑞并肩走在前面。

乔眠始终紧跟着我，目光不离开我半步，我偏头微微使了个眼神，随即笑道：“柴瑞，最近你们考试了吗？”

柴瑞知道我跟乔眠不对付，错意了我那眼神是想让他帮忙拿下我哥，头摇得跟浪鼓似的忙道：“没有没有没有，羽哥，你得一个多月没露面了吧，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麽事，要不趁今天去找哥儿几个聚聚？”

言外之意是：哥，我不行，要不帮你多拉几个人？

我欣然道：“好啊。”

乔眠又说：“改天吧。”

柴瑞：“哎呀不，不行，大家夥都想…死羽哥了！”

他紧张地冷汗直流，也难为这小子勇敢一次了，不过……

我瞥了眼周围，突然改了主意。

“啊！”

旁边有个长长的楼梯，我专在那里脚下稍微一扭，就摔滚了下来，真是在精神病院待得久了，忘了还有市中村这个好地方了。

我感觉到有无数热流在身体里疯狂翻滚，一部分顺着伤口冲出身外，另一部分冲向大脑。

我摸着地面晃晃荡荡地爬到身边最近的一户人家，从门前的石底下摸出一把防贼的刀，被划伤了手，但不划伤根本拿不出来，这里每家每户都会这麽放因为街上人不老实。

我把那刀藏在身边，乔眠已经下来了，看着我“完美”的身体变成这样，他明显阴冷下来，沉着脸命令我马上回家。

柴瑞没再跟过来，应该是去报了警，我放了心，拉开与乔眠的距离，他一碰我我就喊疼。

他怕我是摔了骨折，刚刚又折腾，不敢乱动我，我本来也不想在人家门口做这种事的，但端倪已经露了这麽多，不得不做了断。

我把力放在脸边，他上来就要抢，我快他一步把脸划开一道口子喊：“别他妈过来。”

在精神病院自杀的两次未遂後，我仔细思考後才觉得，既然他喜欢我这身体，那我就让他亲自看着它被破坏，这是威胁他这个疯子最好的办法了。

“别动！”

一群警察迅速围了过来，乔眠也没管，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这次换我笑得疯癫了，我悄无声息地把刀一点点往脸上捅，道：

“乔眠，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你以为我真会吃药？我告诉你就是让你死得明白！我你不是喜欢我吗，跟我一起死啊！狗东西！”

我挥着刀的手被一个突然过来的警察一掌拍掉，又过来几个人来抓我，我依然，发了疯地大骂，一下子甩了他们几巴掌震得手都没了觉，他们嘴里流了血。

我也没想到自己有这麽大的力气，更兴奋地冲乔眠撞去，又被拦下，头上有股血顺着头发滴答滴答地往我眼上流，我想去抹开，但动不了，又转去那抱在我身上的两个人。

肩上突然一阵刺痛，我睁大眼睛，乔眠拿了一剂针给我扎了进去，一瞬间，瞳孔快速失焦，我听到乔眠说：“方羽，对不起。”

他模糊的丶放大的脸彻底黑了下去，又有零零散散的东西溅到我的脸上，甜腥的，但那不是我的血了，我知道。

周遭尖叫声起伏，柴瑞惊恐的哭声在我耳边，一声巨雷从天轰鸣，瓢泼雨声聒噪不止，砸进我脸上的沟整，我却无比轻松地躺在那里。

任他们急，任他们喊，我要好好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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