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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诟2（第1页）

心诟（2）

路过书房，林渺偷偷看了一眼，他知道他哥现在正坐在里面，却不敢太过分地再去打扰。

虽然林穆突如其来的脾气很奇怪，但归根结底还得怨他，干脆一晚上没合眼，掐着林穆五点钟去洗澡的空，极有诚意地去了厨房一阵叮叮当当，心里打着一会儿要说什麽的腹稿。

察觉身後有道目光，他刚挂起笑转过身去，一声“哥”便卡在了喉咙呈，林渺无语：“爸，你怎麽起这麽早。”

“你这孩子，”林父看到他眼里的星光顿灭，怪道：“我还想问你怎麽起这麽早，昨天晚上干什麽去了？是不是藏了人在家里了看见我这个德行。”

“我这不是给我哥煮面呢吗…”说罢，他找到了突破口似的，怨道：“昨天我哥生日，你怎麽不记得？”

林父坐到餐桌前系领带，闻言迟顿地想了一下，最後开脱似的说了一句：“我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清，哪能把你们的都印到脑子里啊。”

林渺冲他撇撇嘴，也是在他眼里他哥不过是一个帮他稳住家业的苦力罢了，生日什麽的，怎麽会在意呢。

话题在这里中断，下楼的脚步声引得两人同时向上看去，林穆刚刚洗完澡出来，眼底的乌青清晰可兄，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哥！”林渺率先喊了一声，将锅里飘上来的面赶紧盛了一份放到桌上，招呼道：“下来吃面！”

过去几个小时的时间，林穆的情绪早已在一份分文件中消磨得差不多，他闻声过去坐下，碗里的面色泽良好，香气溢出，还配着两片嫩绿的菠菜和一颗荷包蛋。

身边挤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林渺小心靠过来，眼里乖得不行，像是讨要糖果奖励的孩子一般摧他：“快尝尝，我亲手给你做的，补上昨天的长寿面。”

林穆看向他，觉得他那表情简直好比在脸上刻了“快夸夸我”四个大字一般，心下一软，只说：“知道了，吃你那份去。”

林父眼睁睁看着林渺一瞬间高兴起来，蹦蹦跳跳地给自己盛上一碗就开吃，刚想质问他怎麽没有我的份，林渺又伸头凑到林穆那里去：

“哥，你消气了没？”

林穆没回话。

他死皮赖脸地继续问：“今天一起去过生日吹。”

林穆：“公司有事，要上班。”

“胡说，你昨晚上都处理完了。”

“……”

林渺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偷笑。

他太了解他哥了，他那麽疼他，每年的生日都会提前一晚处理好所有事，然後心无旁骛地来陪他。

何况今天是他十八岁，成年的第一天。

看到那一丝松动，他又顺势补枪道：“求你了哥哥，我知道错了。”

从小到大，林渺最擅长的就是怎麽软着语气撒娇或者道歉了，因为只要这样，林穆不管多无理的要求都会妥协于他。

然而这次，却有了要求——

林穆夹起那片菠菜叶送到嘴里，划原则似的强调：“今天不许见孟远泽。”

闻言，林渺一愣，刚刚挑起的面条在箸间滑落，他张开嘴，只咬到一点木质筷的硬，随即闷闷道：“好。”

言语间的情绪，他自己都没注意。

林穆瞥了他一眼，吃完碗里最後一口面。

一脸心事地坐在副架驶上，林穆的声音将他凝神的精力引开：

“保送H大的通知书昨晚已经下来了，高老师让你明天去拿，我送你，顺便请他吃个饭。”

林渺对于为人处事上总是不关心，做不到那样圆滑，于是他哥说什麽，他就只跟着附和。

“下个月开始要准备金融课程的预习，我给你约了家教，每天十一个小时…”

“我不想学金融。”林渺忽然轻声打断，似乎是还在做挣扎，又似乎只是一句无可紧要的喃喃自语。

林穆静默一瞬：“渺渺。”

“不是有你吗？”林渺抢先道：“哥，不是有你吗？我为什麽不能…一直依靠你啊…”

林穆不再说话，心里掐算着每天都吊起自己的无数种因素，有多少能将风平浪静维持下去。

路边的店铺快速向後倒去，林渺敏锐地捕捉着片刻忽闪的路牌估算方向，不久，他终于再次开口：“前面右拐300米左右，晚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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