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听见想要的答案,尹姿会心一笑:“既都是利,为何有高低贵贱之分呢?”
赵荺擡眸蹙眉,轻声训斥:“蝇头小利岂可与举国大利相比?”
红花树下走神太久,此时又干跪陪聊甚久,得知将有一场漫长的辩论等着自己,尹姿浑身早僵得无法动弹,包括舌头。
不着急反驳,尹姿笑眯眯与赵荺四目相对,接着视线瞟向他身旁其中一只燃炭的火炉:“乐陵君赏小人烤会儿火呗。”
“不赏!”赵荺拂袖转走目光,“本君的火炉只赏给有功丶有用丶有理之人。”
瘪瘪嘴,尹姿便不纠结烤不烤火了,视线转回那颗红花树下,道:“请乐陵君恩准小人回树底下蹦跳几圈,热和热和身子。”
赵荺那句“不赏”本只是气头上的小话,气过了也不打算继续为难这小子,此时听他一说心念微动正准备不计前嫌赐火炉,结果臭小子不知好歹又冒一句话,差点惹他掀桌。
“等小人浑身跳热和,牙齿也不僵了,立即回来向乐陵君讨教大利小利。”
“滚滚滚滚,滚过去跳百次。”赵荺霎时被某人搞破防了。
百跳结束,尹姿热气腾腾小跑回琴台,朝赵荺行完一礼,甫跽坐好,便主动开口道:“方才乐陵君形容商人逐的是蝇头小利,不配与邦国之利相比。小人以为乐陵君此话很有道理,但……”故意一顿,“小人不认可。”
“既觉有理何故不认?”赵荺冷声反问。
“因为有理不代表……有用。”尹姿小心翼翼回答。
“狡辩之词。”赵荺脸现愠色。
“乐陵君消气,消消气。”尹姿见了慌忙为赵荺剥了只橘子递他手里,“请您容小人慢慢道来。若听完您还觉得小人满口喷粪丶胡言乱语,小人随便您……怎麽罚。”
一听“喷粪”二字,赵荺刚塞进嘴里的那瓣橘子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後嫌恶地将手里剩下的一大半丢在案几上,怒气冲冲。
尹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虚退後,须臾轻咳两声:“回禀乐陵君,小人说的‘有用’其实换个俗气的说法就是——人能轻易得到想要的。”
瞥见赵荺愠色还未褪,尹姿谨慎举例道:“好比耕田,天下谁人不知‘五谷稻为首’的道理,可为何天下耕夫们却鲜少种贵价的稻呢?反正都是要下田耕地辛苦忙活,为何取贱弃贵?他们是糊涂吗?若庶民糊涂,为何商朝君王丰年只求黍?乐陵君您知道何因吗?”
尹姿不认为重农的这个时代会令娇生惯养的王孙贵胄们精辨五谷丶了解农事,更多是何不食肉糜的不接地气。
果然赵荺脸上的茫然一现即隐,可他还是如实相告:“本君不知。”
“因为稻比粟难种啊。”
大着胆往琴台蹭近点距离,尹姿愁眉苦脸为赵荺解释:“稻不抗旱,且容易倒伏生病,劳作一年常常最後颗粒无收。——颗粒无收则有人会饿死,有人无法如期向官府纳粮。——而无法纳粮则官府锁人,锁的正是家中壮丁,没了壮丁来岁谁来耕田,指望家里的老弱病残?——如此恶性循环,最後还是饿死人。”
关联的多个因多个果被尹姿串起来,此言一出,她瞄见赵荺的手指在微微发颤。
赵荺虽然平日高高在上高不可攀,更习惯冷眼看世,但尹姿知道在他的内心还是有那麽一块很柔软的地方,怜苍生感疾苦,因而固然有深深的偏见,却不妨碍他愿意给人辩解的机会,若对方说的在理,他也会愿意摒弃前嫌,好脾气接纳。
这也正是尹姿愿意且有胆子向乐陵君说这席话的主要原因。
最後尹姿当然不忘点回正题:“乐陵君,小人的‘有道理却无用’便是此例之意,故而小人还是以为商人逐蝇头小利不该被看轻,小人还是……想经商。望乐陵君垂怜。”
但傲骨头不是一日长出来的,自然也不可能一日就能抽去。
赵荺低头重新拨弦,不咸不淡地说:“本君依然不希望你去贩盐,沾了满身铜臭味道。”
闻言,尹姿真急了,暗叫这根傲骨头真是难啃:“不做事却坐吃山空,乐陵君您说小人怎麽养家啊?”
忙中出乱,尹姿竟双手齐齐摁在赵荺的古琴上,放出嗡的刺耳杂音,但她着急的声音盖过了琴音:“不瞒乐陵君,小人家里又添了两张嘴,肩上胆子重了好多,不得不出去闯一把。贩盐之事,小人有信心做好的,请您放心。”
赵荺视线轻移,盯着尹姿的手,思绪渐渐跑偏:“明明是臭小子,偏偏长了双芊芊女人手。”
尹姿闻言吓得忙缩回手藏在斗篷里,尴尬又心虚地笑着:“乐陵君又打趣小人。”接着迅速转移话题,“小人想贩盐,望乐陵君垂怜。”
赵荺却将话题绕回去:“添了哪两人?何时添的?”
尹姿自然不会说出皮厘的身份,脑筋飞速一转,干脆借机把事说死:“回乐陵君话,自小人决心要贩盐後就四处留意趁心的帮手,终于前些日子给遇到了合适的人。”
“如何是合适?”赵荺反问。
“小兄妹俩人,父母都不在了,小的三岁,大的虽十七但力气大。”尹姿去繁就简道,“大的不要分文酬劳,只要小人管他兄妹吃住即可。”接着羞赧一笑,“乐陵君您说,这等好事小人能错过吗?”
赵荺吊起眼睛,冷冷评价:“贪财。”
尹姿委屈解释:“老天又不会下雪似的把刀币下在小人院里越,没钱才越贪财嘛。”
赵荺被话一噎,排舌头上面的话一句都说不出了,隔了好久才缓缓开口:“你是铁了心要沾铜臭味?”
尹姿毫不犹豫点头:“是。”
赵荺面色转柔,叹一口气:“你可须知,铜臭味沾了就永远洗不掉。”
尹姿闪过一丝迟疑,很快神色坚定道:“小人不忧亦不怕。小人只是历史长河里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小人从商只是为活下来,更好地活下来。”
“活下来?”赵荺细细咀嚼,觉得尹姿用词很夸张也很奇怪,“若只是想活,有很多路子,不是非走商人这条羊肠小路。”
尹姿缩着肩,浅浅反驳道:“大争之世,普通人想活得好,其实只两条路,争权或致富。”随即羞涩一笑,“小人资质愚钝,嘿嘿,只能走後面这条路,让自己很有钱很有钱,用满身铜臭保命。”
“滚滚滚。”赵荺终于不耐烦,甩袖道,“马上从本君眼前消失。”
“乐陵君那……盐引呢?”尹姿不肯滚腆着脸问。
“办好了自然有人送你家去。”
赵荺已经低头重新抚琴,显然不想再搭理长了一身犟骨头的某人,不过他欣赏这种极其倔强的人——尹姿虽贪婪却贪得光明,虽想法不入流则干脆龌龊得直接,当然也执拗得……认准後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够傻,够像他对公子炽所说的干净稚子,说了就没忘记要做到。
过了会儿,馀光瞥见某人还在,赵荺又擡眸喝道:“还不滚,再惹本君生气,本君捆了你。”
“滚……小人这就麻溜地滚了。”
然後某人飞速地将办盐引所需的一袋钱放在了琴案上一溜烟跑了,下一瞬,身後传来怒斥:“竟敢拿钱辱本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字。收拾完行李离开了家。去母亲生前做手术...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脑海里闪过的摄政王宋以桉的脸。皇叔,再见了。你讨厌的拖油瓶,终于不会再打扰你了...
一起吗?大概是不能一起了。魏青澜在心里想,希望到时候夏淮烬打开,是真的会觉得很惊喜。毕竟放了他自由,他可以跟任何人随便谈恋爱了。...
本文前期偏剧情微群像孩子是男女主的。沈穿越了,穿成了里的女配。女配不知为何嫁给了男主,男主和前女友有一个崽但是她嫉妒男主前女友,所以暗地里欺负继子却在一次作死后让男主抓住了,后果当然毫无例外的死无全尸了刚穿来时,管家例行公事,弯腰问太太,要给先生打电话,催他回来吗?什么?!催他回来?沈溪惊恐的摸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