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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见（第2页）

他看一眼她。“我们进去吧。”他让道，示意我先行。我很为难，不好先行，又不能和他并行，也不好走他後面。

他看出我的为难。“你带陈老师先进去。告诉朵儿，我等会进来。”他对着刘姨说。

我跟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去。

她在裴朵儿耳边说句话。裴朵儿喜上眉梢。

不一会儿，裴朵儿站起来，“爸爸！”她推开椅子，径直走到他身边，双手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身子贴着他。

他身着灰色短袖衬衫，下着藏青色西裤。他宠溺地看着女儿，不自觉地流露笑容，一双眼全部倾注在她身上，难得的一汪温柔。

管家早已在裴朵儿座位旁添一张椅子。父女俩坐好，他先与顾雯打招呼。“饭菜合胃口吗。”他像个亲切的长辈。

顾雯端正地坐好，点点头。“好吃。很好吃···叔叔，你看起来比我爸爸年轻。”

“哦··你爸爸工作比我更努力。毕竟你和朵儿一样大。”

顾雯想了想，“是的。他总是早出晚归。我小时候跟着他去实验室，经常睡在实验室。”

“嗯，他的工作比起我的更有意义。”

“但是我妈妈说，每个人只要努力工作，他做的事就是有意义的。”

“···难怪朵儿说你是个数学家和小哲学家。我很高兴她有你这麽好的朋友。”

“我也很高兴，朵儿是我的好朋友。”两位小朋友看着彼此，交汇真挚的友情。

裴朵儿站在邓芙的旁。“爸爸，这是邓老师，我的语文老师。每天补习为我糟糕的中文。”

他站起来，郑重其事地伸出手。邓芙跟着起来，有点儿羞怯，缓缓擡手。“多亏邓老师耐心教导，朵儿说中文都能跟我吵架了。她的写作进步很多，我出差，经常收到她手写的明信片。”

“朵儿不仅聪明，好学，还特别勤奋，所以进步快。”

他看着裴朵儿，她即害羞又自豪，钻到他的怀里，他拥住她。“miss邓是我最好最好的中文老师。”

邓芙低下头，浅笑。

“miss陈是我最好的历史老师。”他们父女把目光转向我。

我忍不住说：“你一共才认识一个历史老师吧。”

她摇头。“我9岁的时候，奶奶就请老师上历史课。”她一早就学中国历史了？我可没看出来，上课睡大觉了吧。

我要她说出三个朝代，她说秦···秦始皇，唐···唐人街，成吉思汗。我真是汗颜。

“陈老师果然别出心裁，她看完你送的连环画，画出许多成语故事，一些典故不再张冠李戴。她说一定要讲正确的故事给陈老师听，不能闹笑话。”

我看着裴朵儿，表露赞赏鼓励。她受到了极大的鼓励，回我甜美的笑容。

他的手机响了。“希望大家吃得愉快。有你们成为朵儿的引路人和朋友，是她的荣幸。”他向我们颔首，拍拍裴朵儿的後背。她虽不满，还是送他到门口。

我看看手表，从他入席，到离开，不超过10分钟。

裴朵儿回来，带着忧伤与不舍。一时谁也不做声。桌上的菜肴，还剩一大半。做客有做客的矜持，菜肴一等一的美味，就连小小顾雯，她很喜欢每一道菜，但是并没有大快朵颐。

“裴朵儿，朵儿···”

“嗯？”

“我很高兴今天接受你的邀请。看到了不一样的你。你和顾雯的钢琴弹奏，可以参加市里的钢琴大赛。刘姨说你画特别棒，我们都想看你的绘画作品。”

“对。”邓芙和顾雯异口同声。

“哦，刘姨说得过头了，一个小小的奖。顾雯比我弹得好。我没有练习很多时间。我什麽都想尝试一下。奶奶说，学钢琴和画画是cultivateoaste，并不想我花太多时间。她要我学习和运动。”

“你是怎麽想呢？”

“我觉得奶奶的话有道理。”

“为什麽呢？”

“奶奶说我没有艺术天赋，要成为艺术家先有天赋gift再有勤奋hardw，最後是丰富的情感。我都没有。她还说文什麽五什麽···”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顾雯接道。

裴朵儿不太明白，附和地点头。

八点过一刻。宴席要散了。明天两个孩子要上课，两个老师要上班。裴朵儿的家在这附近，刘姨开车送她。管家开车送我们。

她与我们每个人拥抱。顾雯和她嘻嘻哈哈，抱住的时候互拍对方的後背；到邓芙，轻轻的郑重拥了一下；到我，她两个大眼睛笑得像月牙儿，洁白的牙齿可拍牙膏广告。她的下巴抵在我的左肩上，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气。若不是就在我耳旁，都怀疑出现幻听。

管家先送顾雯回家。我下车陪着顾雯到她家小区门口，与她母亲寒暄几句，回到车里，管家开往邓芙家的方向。

一路上我们三人默不作声。

到了邓芙所住的小区，她推门下车。

我从後视镜看到他在後备箱取出一个礼盒，双手递给她。

我也收到裴家的礼袋。再推辞显得虚僞，我提着上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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