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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第3页）

他把碗一摔，指着我，你还有脸反了？谁给你吃喝，谁养你到18岁？

小姨说，圆圆，不说了，给你爸爸道歉。

我说，道歉就不必。他都不为自己的违法行为害臊。我为什麽道歉。

他咬紧牙关，狠狠说，好。好。我去交钱。你以後不要出现在这个家里。

罗秋燕说，姐夫姐夫。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别说这些话，亲父女，总会有吵来吵去的时候。

我也不客气，好，你赶我走，先叫警察来。我拿出手机按下三个数字。

他恶狠狠盯着我，摔门走。

晚上，罗秋燕和我睡一张床。

她说，圆圆，比小时候漂亮多了，自信了。

我说，谢谢小姨。表妹才漂亮。

她说，哪里比得上你。就像我小时候和姐姐，你妈妈是白雪公主，我是丑小鸭。

我说，你们小时候的照片，哪有这麽夸张。小姨也很漂亮。

她笑了笑，圆圆比以前会说话了。听讲你放假不回来，在盛城打工？

我说，多亏学校收留，做点家教，挣点生活费。

她说，你毕业回来当老师吗？

我说，还不知道。当老师也要看学校收不收。又不是数理化英翘门的专业。

她说，还是你有决心，考到那麽好的学校。你妹妹这麽努力就好了。

我说，表妹成绩不错的，上次我们联系，她还说想读大学，过一两年去参加高考。我现在觉得学校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专业。

她问，你觉得她读什麽专业好呢？

我说，文科就汉语言，法律，金融，财会。

她说，好，你来帮她做主。我们没文化，一辈子没读什麽书，所以吃亏啊。圆圆和珊珊，还是要读大学，才有机会找到有文化的好老公。听说你找男朋友了，家做生意。几套房子啊？

我说，他爸爸妈妈做小本生意。父母一套没电梯的老房子，贷款买了一套七十多平的。

她说，还会买一套大点的做婚房吧。

我说，不会。那套房当婚房。我们还没毕业，没想那麽远，先找到工作再说。

她说，也是。哎，你不要怪你爸爸，他到外面做生意不顺，脾气暴了点。

我说，嗯···不过他下手太重了，往死里打。

她说，姐姐啊，喜欢打牌，喜欢玩。作为家庭主妇啊，还是要做好三餐，男人回来有一口热饭吃，在外面才有打拼劲，你说是不是。

她不是更爱打牌？她家三个娃从小到大，一日三餐很少在家里吃，都自己解决。什麽原因，她心里没数吗？当真他们喜欢吃食堂吃垃圾食品吗？

还不是她能拿捏她丈夫，婆家让她几分。

她第一胎是儿子，小时候玩闹不注意留下脚跟，走路颠簸。第二胎女儿，婆家没好脸色，也不让她好好坐月子。

月子结束，两婆媳爆发冲突，她在租的房子里，把所有值钱的木质家具，用利刀砍了个粉碎。房东的电视机打碎屏幕，打开窗户扔下楼。所有的锅碗瓢盆喊废品站老板全收走。

出租房被她砸得稀巴烂，乌烟瘴气。她婆婆睡的四件套被她剪得粉碎，垫床厚被子也扔了，还在门中央插一把菜刀。

她不让老公碰，看到人拿棍子敲打，当着她婆婆的面。她婆婆哭天喊地，她公公瞠目结舌，无可奈何，拖着老婆躲回乡下。

从此她老公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说一不二，要他往东不敢偏一丝一毫。否则又是一顿毒打。

她是家里老小，婆婆不来带孩子，缠磨自己老娘来带。一直带到表妹五岁，她怀了三胎，又是个大胖小子，她婆婆找到台阶，愿意来照顾月子。

罗秋燕曾对母亲说，一个家庭，只有一个主人。这个主人，只能是她。谁不服，就拿刀砍到服为止。

母亲当时吓得花容失色，说，我可不敢像你那麽蛮横。我要是像你这样，你看他会不会打死我。我死了，他下个月就会找到新老婆，圆圆和耀耀怎麽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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