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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笙
却说庭书斋内,黄昏已近,墙上铜灯却未点燃,屋中暗了大半。
兰沅卿正执笔伏案,案上纸卷已展开半幅,墨迹未干,笔尖却忽而一顿。
芷儿自屏风後小心探出头来,手中捧着一方油纸包裹,声音极低:
“姑娘,画像取来了。”
兰沅卿眼皮未擡,淡声应道:“放桌上吧。”
芷儿依言将物放于她右手近侧,犹豫片刻,又低声道:“那孩子……确是街上人认得出来的。画师是文掌柜亲自挑的,那人以画人像最为擅长。”
兰沅卿没言语,只将笔搁入笔筒,双手合卷《列女传》,缓缓起身。
她走至案旁,伸指解开油纸包裹,露出一幅绢面淡墨小像。画中孩童五官灵秀,眼睫卷长,鼻梁微挺,那眉眼间的神韵,分明有几分……
分明与覃淮年少时一般无二。
她眼神微晃,指尖却极静。只觉那画中眉目一笔一笔,仿佛皆落在她心上,每一点,皆钝痛如针。
许久,她指腹轻轻一推,将那画像缓缓移至一旁,眼睫垂落如扇,遮住眼底万般翻涌。
“……果真像。”她语声轻飘飘的,仿佛只是随口评一句画功。
芷儿见她神色太过平静,心下却愈发发慌,试探道:“文掌柜说,已着人去查那孩子和女子的来历了,姑娘千万莫要太过神伤,仔细身子。”
兰沅卿忽轻笑一声,却冷而短。
她未应芷儿之言,只淡淡道:“画像给我。”
芷儿将画奉上,她伸指接过,又将画像重新展开,那孩童模样便又出现在眼前,眼似夜星,鼻似剪玉,唇角那抹微翘极熟极近,竟教人难辨是梦是实。
她盯着那画,盯得极久,忽而伸手,极缓地一寸一寸将画像对折,再折,再折。
手法并不粗暴,甚至称得上轻柔,仿佛怕惊了画中之人。
可那画一经折起,便再非先前模样,线条错乱,眉眼不辨,仿若情断意绝,再不可复。
她将那一团叠得不成样的绢纸,轻轻搁在桌沿,低声道:“拿去烧了。”
芷儿欲言又止,终究默默接过。
铜炉中火舌蜷起,香炷已燃至尾段。
芷儿屈指夹了那绢纸一角,火星一触即燃,卷边处登时黑炭成灰,灰烬如蝉翼般飘落。
兰沅卿望着那一缕缥缈烟灰,眼神淡而清寂,唇角却微微颤着。
半晌,她才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有几分绵冷:“让文叔赵叔亲自再去查。”
“我要所有的——他为何回京,何时上的疏,又要入哪一部丶掌何权丶领何职。”
“若他所求不过封爵,那太子要借他几成威名,换他几许兵柄?”
她语速不疾不徐,仿若平常说书,却字字笃定,不容置疑。
“还有,那孩子,查清他的生辰,是否三年前所出。”
芷儿闻言一震,却不敢多问,只是低头应道:“是,奴婢即刻着人去办。”
话音未落,她便识趣地垂身一礼,悄然退下。
兰沅卿独立于屋中,灯未燃,光渐沉,四下寂静如水。
她仿佛定定立了好久,忽地肩膀一动,像是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随之轻轻一颤。
她垂头,指尖拢在案前,指节微白,呼吸却极轻极细。
那是一种极力克制之後的沉静,而沉静之後,是不可言的崩溃。
忽而,一滴热泪落下。
她像是未觉,又像是故意未觉。
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悄无声息地落在绢帕上,将绣兰的花心一点点浸透。
她缓缓跪坐下去,背脊微弯,双肩轻颤,指尖死死拽着裙摆,一声不吭,只是低声地,像极夜中的小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啜泣。
气息断续,啜泣无声。
那样的哭,不惊天,不动地,不带一点张扬,却仿佛已将她三年光阴里所有的等丶所有的念丶所有的信与盼,一点点哭碎了。
-
夜更深了。
庭书斋内烛火未燃,乌木床几间,兰沅卿早已沐去胭粉,披着素绫轻衣斜卧其上,青丝散乱如云,枕边堆着未合的经卷,帘幕垂下,只馀一盏豆灯摇曳微光。
她睡得极沉,眉间却微蹙,像是梦中也不安生。
外间廊下,芷儿坐在圆墩上守夜,手中抱着一方旧锦缎,困意袭来,头一歪,已昏昏沉沉睡去。
风声微动,窗纸微响。
一道轻影悄然掠过天井长廊,无声入室,如夜色潜入湖心,不惊鱼丶不动叶。
那人身着素色长衫,衣摆翻动间无声无息,眉眼藏于影中,惟眉心紧敛,神色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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