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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时雪是哑的(第2页)

然後,他的手臂从她视野的边缘出现。修长,线条利落。他的手越过她摊开的习题集,目标明确地伸向她桌角那个被遗忘的丶孤零零的班级公用橡皮。一块用得只剩半截丶脏兮兮的白色长方体。

他的指尖碰到橡皮。没有立刻拿起。而是在那粗糙的表面极短暂地停留了一瞬。小拇指的指尖几乎丶几乎要擦到她摊开着的手背旁的一页书角。

柏朝的呼吸彻底停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那只手背,皮肤下的血管突突狂跳,産生了一种即将被灼伤的幻觉。她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铁锈味弥漫开来。

他拈起了那块橡皮。动作自然,毫无滞涩。

然而,就在他拿起橡皮,手臂收回的路径上,他的校服袖口——那硬挺的丶蓝白色的布料——极其“偶然”地丶轻轻地刮蹭到了她放在桌沿的丶那本半旧笔记本的边角。

力道很轻。真的非常轻。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对她来说,却不啻于一场爆炸。接触点像被瞬间注入滚烫的岩浆,那触感沿着神经末梢闪电般窜遍全身,激起一阵剧烈的丶无法抑制的战栗。她猛地一抖,肩膀缩紧,像一只被弹弓惊吓的麻雀。

叙春阳的手臂已经完全收回,拿着那块无关紧要的橡皮。他依旧没有看她,没有说一个字。仿佛刚才那一下触碰,真的只是一个无比自然的丶意外发生的丶微不足道的物理接触。

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平稳地,不疾不徐地,朝着教室门口走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柏朝还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断掉的铅笔芯从汗湿的掌心掉落,在桌面上滚了几圈,停住。

她极其缓慢地丶极其缓慢地擡起另一只手,用冰凉的指尖,极轻极轻地碰了一下刚才被他袖口刮蹭到的笔记本边角。

那里什麽痕迹都没有留下。

可她指尖下的皮肤,却像被烙铁烙过一样,滚烫,持久地灼烧着。

“叙春阳,你为什麽那麽吸引我,我好讨厌好讨厌你,又好喜欢好喜欢你。”

放学那会,柏朝的手指死死抠着帆布书包带,粗糙的麻质纤维磨得指腹生疼。她盯着自己鞋尖前一块模糊的水泥地裂缝,仿佛能从中看出宇宙诞生的奥秘。身边的黎汐雨和边薄汐像两只雀跃的鸟儿,声音清脆地穿透午後沉闷的空气。

“所以我就说那家新开的奶茶店冰块放太多……”

“根本不是!是糖浆劣质,甜得发齁……”

叽叽喳喳的声浪包裹着她,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丶扭曲的玻璃。每一个音节传入耳中都变得模糊不清,无法在她停滞的大脑里形成任何有意义的词句。她只是下意识地丶极其轻微地点头或摇头,回应着那些并不需要她真正回应的评论。

人流裹挟着她们向前移动。就在教学楼拐角,那片常年背阴丶地面有些湿滑的地方,空气的密度陡然发生了变化。

柏朝的脚步猛地钉死在原地。像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劈中,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潮,留下四肢百骸一片刺骨的麻木。她不用擡头,甚至不需要用眼睛确认。某种更深层的丶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已经尖叫着预警——他就在那里。

叙春阳。

他和几个高二的男生正从另一条岔路走来,声音不高地谈论着什麽球赛的比分。他的声音不高,略微低沉,像块被溪水冲刷得光滑的石头,轻易地切开了周遭所有的嘈杂。

黎汐雨的声音戛然而止。边薄汐也猛地收住了话头,胳膊肘下意识地碰了碰柏朝,传递着一个无声的丶惊愕的讯号。

那群男生的说笑声也几乎在同一时刻低了下去,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这边,带着一点青春期男生特有的丶故作不经意的打量。

空气彻底凝固了。像一大块突然被冻结的琥珀,将所有人丶所有声音都死死地封存在里面。每一秒都被拉扯得无比漫长,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丶混合着尴尬和某种隐秘兴奋的张力。

柏朝的头垂得更低,几乎要折断颈椎。视线死死锁在自己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上,鞋带松散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目光,沉甸甸的,像实物一样落在她的发顶,缓慢地丶几乎带着重量感地向下移动,掠过她滚烫的耳廓,烧过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最後定格在她死死抠着书包带丶指节泛白的手指上。

她的呼吸彻底停了。肺部尖锐地抗议着缺氧的疼痛。喉咙里干涩得像是吞下了一把粗糙的沙砾。

他也没有动。就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在他周身垒砌。

他的一个朋友,似乎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僵局,发出一个短促的丶意义不明的单音节,声音干巴巴的,很快又湮灭在沉重的寂静里。

边薄汐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受不了这令人崩溃的沉默,她扯了扯柏朝的胳膊,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一种夸张的丶试图恢复正常的热切:“走了走了!再磨蹭小卖部的辣条要被抢光了!”

这股力量拽着柏朝踉跄了一下。她像个失去牵线的木偶,被动地被拉着向前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软无力。

擦肩而过的瞬间,空气被极度压缩。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校服布料摩擦带起的微弱气流,能闻到他身上极淡的丶像是阳光晒过干净棉布的味道,混合着一丝清冽的皂角气息。

没有任何语言。没有任何明显的动作。

只是在交错的那一刹那,柏朝一直死死抠着书包带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痉挛了一下,指甲无意中刮过粗糙的带面,发出极其细微的一声“嘶啦”。

与此同时,叙春阳那只随意垂在身侧的手,食指似乎极其轻微地丶几不可察地向内蜷缩了一下,指尖抵住了掌心。只是一个微小的肌肉收缩,快得如同错觉。

然後,错身而过。

柏朝被边薄汐和黎汐雨几乎是架着拖走了好几米,背後的那片空气依旧像是凝固的冰块,沉重地压在她的脊背上。

直到拐过另一个弯,彻底看不见那个角落,黎汐雨才拍着胸口,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声音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颤抖:“我的妈呀……刚才那是叙春阳?吓死我了……气氛也太可怕了……”

边薄汐没接话,只是侧头看着柏朝。柏朝依旧深深地低着头,露出的那一小段後颈皮肤,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那只刚才抠着书包带的手此刻无力地垂着,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而就在她们离开的地方,叙春阳站在原地,没有理会同伴投来的疑惑目光。他缓缓地丶极其缓慢地松开了那只微微蜷起的手,目光极淡地扫过自己的指尖,然後望向她们消失的拐角,眸色深沉,像结冰的湖面,看不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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