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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高考前三天,暴雨初歇的夜,学校後门废弃的自行车棚。
水珠从锈蚀的棚顶铁皮边缘断续滴落,砸在下面积蓄的水洼里,发出单调而冰冷的“嗒丶嗒”声,像为某种东西敲着丧钟。空气里弥漫着雨水丶铁锈和泥土浓重的腥气,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
柏朝背靠着冰凉湿滑的砖墙,雨水浸透了她的校服衬衫,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冷得她牙关都在细微地打颤。但她一动不动。
叙春阳站在她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同样湿透的丶带着洗衣液淡香和雨水寒气的味道。他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手臂肌肉紧绷,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微微发抖。
棚外唯一一盏残破的路灯,投来昏黄摇曳的光,将他眼底那片猩红的丶剧烈翻涌的痛苦与绝望照得无所遁形。雨水顺着他黑发不断滴落,滑过他苍白的脸颊,像一道道冰冷的泪痕。
“看着我,柏朝。”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劈裂,每个字都像是从被砂轮磨过的喉咙里硬生生碾出来,“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麽样?”
柏朝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丶杂乱无章地撞击,撞得她肋骨生疼,几乎要呕吐出来。
“你递过来的东西……”他猛地擡起那只紧握的拳,却又像是怕碰碎什麽一样,僵硬地停在她下颌前方,只有剧烈的颤抖无法抑制,“我不敢接……我碰一下你都像受刑……我连你袖口沾了水渍……都不敢擦……”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哭腔,却又被他死死压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呜咽:“我他妈每一天……每一天都走在刀尖上!呼吸重了怕吓跑你!说话大声点怕你烦!我恨不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捧给你看……又怕它太烫……太脏……烫伤你!弄脏你!”
他猛地收回撑在墙上的手,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手指死死插入湿透的发间,用力撕扯,像是要将某种无法承受的痛苦从脑子里挖出去。
“我受不了了……柏朝……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他弯下腰,额头几乎要抵上她冰冷的额头,滚烫的呼吸混杂着冰凉的雨汽,扑打在她脸上,“你给我个痛快……行不行?你要是……要是实在看见我就恶心……你就说!你说出来!我滚!我立刻就从你眼前消失!滚得远远的!再也不碍你的眼!”
他擡起猩红的眼,泪水终于决堤,混着雨水疯狂涌出,灼烧着他冰冷的脸颊。“你说啊!”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却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令人心胆俱裂的哀求,“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麽做……才能……才能稍微……不那麽痛一点……”
柏朝看着他彻底崩溃的模样,看着他脸上纵横的泪水和雨水,看着他眼中那近乎毁灭般的痛苦和乞求,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捏得稀烂,尖锐的酸涩和疼痛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冲垮了所有摇摇欲坠的堤防。
她猛地伸出手,不是推开他,而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抓住了他湿透的丶冰冷的前襟,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下的皮肉。
“我没有……”她终于哭出声,声音嘶哑破碎,混着无法抑制的哽咽,“我没有恶心你……叙春阳……我没有……”
她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和滚烫的眼泪在脸上肆意横流,看着他那双破碎的丶只剩下绝望的眼睛。
“我只是……怕……”她哭得浑身发抖,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颤音,“我怕我一靠近你……那些事情……那些难受……就会又冒出来……我怕我还是会想起来……你那时候……说不认识我……”
她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颤抖着,抚上他冰冷湿漉的脸颊,指尖感受到他肌肤的冰凉和泪水的滚烫。
“我这里……”她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左心口,那里正传来一阵阵窒息般的丶尖锐的绞痛,“也疼啊……叙春阳……每天都疼……比你想象的……还要疼一千倍……一万倍……”
叙春阳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她那剧烈的痛苦和直白的言语狠狠刺穿。他感受着掌心下她心脏疯狂而痛苦的跳动,听着她破碎的哭诉,整个人如遭雷击。
下一秒,他猛地将她死死搂进怀里,手臂箍得那样紧,仿佛要将她彻底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永不分离。冰冷的湿衣紧紧相贴,却隔绝不了彼此身体那绝望的颤抖和心口那撕裂般的痛楚。
“对不起……对不起……朝朝……”他把脸深深埋进她湿透的颈窝,滚烫的眼泪汹涌而出,灼烫着她的皮肤,声音嘶哑破碎,语无伦次,“是我混蛋……是我该死……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把你弄丢了……又把你自己找回来……却让你这麽疼……”
柏朝在他怀里,哭得无法自抑,手指紧紧抓着他背後湿冷的衣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所有的委屈丶恐惧丶痛苦和那深埋的丶从未熄灭的爱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混着冰冷的雨水和滚烫的泪水,将两人彻底淹没。
“我们……怎麽办……”她在他耳边哽咽着问,声音里充满了茫然和巨大的无助,“叙春阳……我们以後……怎麽办……”
他抱紧她,更紧,仿佛用尽了生命中最後的力气。
“不知道……”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坦诚,“我不知道……朝朝……我就只知道……不能再放开你了……死也不能……”
“就算互相折磨……就算一起下地狱……”他吻着她湿透的发顶,泪水不断滑落,“你也得……在我身边。”
雨水依旧冰冷地滴落。车棚外是漆黑无边的夜。
两个被痛苦和爱意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少年,在暴雨过後的废墟里,紧紧相拥,像两株缠绕着生长丶彼此刺伤又彼此依存的荆棘。
没有解脱,没有救赎。
只有更深的羁绊和更痛的纠缠。
结局不是终点。
是共同坠入无边酸涩苦海的开端,溺毙其中,或……带着一身永恒的伤痛,挣扎着活下去。
痛到极致,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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