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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我就是他的底气,如何呢?
暮色像浸了水的棉絮,轻轻压在城市的屋顶上。宋温河开着车,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打着节拍,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那笑意漫到眼底,像揉碎了的星光,温柔又明亮。
“喂,你能不能把笑收一收?”岁岁坐在副驾驶,小手托着下巴,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说着,还夸张地抖了抖胳膊,校服袖口滑下来,露出细瘦的手腕。
宋温河侧过头,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几分调侃:“为什麽要收?我开心。”他的目光落在岁岁泛红的耳根,像发现了什麽好玩的事,“难道我笑起来不好看?”
“不是不好看,是太腻歪了!”岁岁双手叉腰,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小脸涨得通红,“跟我小意舅舅一样,肉麻兮兮的。”
“谁叫你小意舅舅那麽可爱呢。”宋温河笑着,语气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指尖在车载音响上按了下,轻快的音乐流淌出来,“连带着看你都觉得顺眼多了。”
“你够了哈!”岁岁气鼓鼓地拍了下车窗,“我舅舅本来就可爱,不用你说!”她转过头,却忍不住偷偷从後视镜里看宋温河,对方的侧脸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柔和,连带着那抹笑,好像也没那麽讨厌了。
“哦——”宋温河故意拉长了音调,拖得长长的,像在逗弄一只炸毛的小猫,“原来你也觉得你舅舅可爱啊。”
“你什麽表情?”岁岁被他看得不自在,瞪着眼睛问,“有话就说,别阴阳怪气的。”
“没什麽。”宋温河收敛了些笑意,却还是忍不住勾着唇角,“我只是想说,你舅舅估计现在还没起呢。”
“停停停!”岁岁急忙摆手,小脸瞬间羞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你在说什麽呢!我还是个孩子,这是我能听的吗?”她捂住耳朵,却从指缝里偷偷看宋温河,眼底藏着点好奇。
“好好好,不说了,小屁孩。”宋温河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到地方了,下车吧。”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像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聊得这麽开心,外公和你们聊聊如何?”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岁岁猛地转身,小小的身子瞬间僵住。昏黄的路灯下,一个面容威严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西装革履,背着手,眼神像鹰隼般锐利。她吓得小脸一白,急忙躲在宋温河身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声音怯生生的:“宋哥哥,这就是我外公。”
“我的宝贝孙女,好久不见啊。”姚爸爸张开双臂,脸上带着看似和蔼的笑容,眼角的皱纹却透着精明,“都长这麽大了,怕是不记得外公了吧?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过来,让外公看看。”
岁岁却吓得一个劲儿地往宋温河身後缩,浑身紧绷,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宋温河察觉到她的害怕,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後,周身仿佛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眼神冷了下来:“有什麽事,跟我说就好。”
“哦,我是小意和小纯的爸爸,也就是岁岁的亲外公。”姚爸爸没有在意他的冷淡,眼神犀利地打量着宋温河,从他的发型到鞋子,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你就是宋温河?”
“是。”宋温河语气平淡,不卑不亢,掌心却暗暗收紧,握住了身後岁岁冰凉的小手。
“久仰大名。”姚爸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尾音拖得长长的,“毕竟作为父亲,还是要关心一下自己儿子的‘朋友’的。”
“你调查我们。”宋温河的声音冷了下来,像结了层冰,眼神里满是不悦,“这就是你所谓的关心?”
“不要说那麽难听嘛。”姚爸爸摆了摆手,笑容却没达眼底,“只是关心一下我儿子的生活日常,不过分吧?万一他遇到什麽不好的人,特别是像你这种突然出现在别人家里的人……”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像针一样刺过来,“是吧?”
“那像你这麽‘好’的父亲,找我有什麽事吗?”宋温河特意加重了“好”字,语气里的嘲讽显而易见,他缓步走近姚爸爸,目光如炬,“别告诉我你只是想见见孙女,不然不会特意在这里等我。你想要什麽,说吧。”
宋温河回到家时,玄关的灯亮着,暖黄的光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去他一身的疲惫。可心里那点与姚爸爸对峙後的忧虑,却像块石头压着,沉甸甸的。
刚一进门,姚盛意便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扑了过来,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勒断:“我完成初稿了!”他的声音里满是雀跃,头顶在宋温河胸口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
“嗯,好棒。”宋温河强打起精神,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却有些发僵。
“就这样?”姚盛意擡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里面带着一丝期待,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你都不夸夸我吗?”
“呃……你最棒了,没有比你更棒的人了。”宋温河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些,尽管心里还乱糟糟的,他还是想尽力哄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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