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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还在想着他?!”他猛地加重了钳制她手腕的力道,像是怕她会随时化作一缕烟,消散在他掌心。
“他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这般念着他!”
“谢昭,你是我的妻子!我的!”
谢昭痛得眼前发黑,却还是发狠道:“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他光明磊落!不像你……卑鄙无耻!禽兽不如!”
话没说完,喉咙就被谢执一把攥住。
谢执应当是疯了,指腹死死箍住她的脖子,一点点收紧,越来越用力。
“呃——”
谢昭痛得眼前发黑,视野里炸开一片片破碎的金星。空气被彻底剥夺,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肺腑灼烧般剧痛。
意识在稀薄的氧气里漂浮丶涣散,死亡的冰冷触感悄然蔓延。
就在这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的临界点,她的眉宇间忽然溢出几分解脱的笑意。
那抹濒死解脱的笑意,像一道刺穿混沌的惊雷,狠狠劈在谢执失控的理智上。
他指尖骤然一颤,像是从无尽深渊被猛然拉了回来,原本几乎要把她骨头捏碎的力气,那在一刻轰然倒塌。
五指猛地松开,只剩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昭昭……对不起,对不起……”
他声音发颤,指腹小心翼翼地抚过她被勒红的脖颈,眼眶泛红,而後倏地抱紧了她,伏在她的肩头,不敢去看她那双空洞或沾满恨意的眼睛。
“昭昭,阿兄错了,别再想他了好不好……”
唇齿间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求你。”
“阿兄什麽都答应你。”
他紧紧依偎着她,肩膀微微颤着,呼吸粘腻地黏在她颈间。
那在仙境翻搅的热浪,像是终于被逼到了极限,裹着炙热与疯狂,在最深处炸开,滚烫的浊意一点点渗进最柔软的地方。
他整个人都在失控地痉挛丶收紧,气息乱得如同濒死的残喘,却还在一遍遍,语无伦次地呢喃:
“求你……阿兄什麽都听你的,昭昭,别想他……”
谢昭僵硬地承受着,胸腔窒闷得仿佛被巨石堵死。
那股滚烫一波波强横地涌进来,如同跗骨之蛆,活生生啃噬着她早已破碎不堪的尊严,一点点逼疯她快要凝成冰的心脏。
当那令人作呕的痉挛终于停止,她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帐顶虚无的一点,吐出三个字。
“避子汤。”
“……”
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许久,埋在她颈间的头颅,终于传来一声闷哑的回应,仿佛用尽所有力气:
“好。”
——
几日後,初春乍暖,风中还裹着料峭寒意,枝头却已悄然萌动。
谢执难得得了半日清闲,心情颇佳,竟吩咐备了暖轿,亲自带着谢昭出门。
马车在青石小径尽头停下,谢执先一步下车,而後朝车内伸出手。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
谢昭裹在厚厚的银狐裘里,乌黑的眼睫低垂着,视线落在虚空中某一点,对眼前伸来的手恍若未觉。
谢执嘴角噙着的那丝笑意淡了些,却并未收回手,只是声音低沉了几分:“昭昭,到了。”
她这才像是被惊醒,目光迟缓地落在他手上,又转瞬移开。
没有搭上去,自己扶着车辕,动作轻缓地下了车。
“今年的桃花,开得倒是别致。”谢执走在她身侧半步,语气闲适。
走了几步,又道:“虽是初春,但外头仍是风凉,若是累了便告诉阿兄。”
谢昭没出声,对满院春意亦提不起半分兴致,只垂眸望着满地凋零的花瓣,不知在想些什麽。
“怎麽了?”谢执不知何时已停下脚步,正侧身看着她,“昭昭是不喜出门散心麽?还是……”
他语气转冷,“不想同阿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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