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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一病不起马奉春这事就这麽不了了……
马奉春这事就这麽不了了之。
千禧将素月安顿下来後,听她叙述了整个过程,马奉春只是察觉了些许端倪,就把人抓去询问,还没问出点什麽,就听说了江家家仆在找人,一时情急,就将人敲晕了,塞进了床底下。
马奉春既已生疑,还未探查到真实情况,定不会善罢甘休。
千禧觉得自己低估这件事情的难度,一个人坐在房里闷闷不乐。
江祈安取来了伤药,想要给千禧上药,却见她坐在窗边,低垂着脑袋,神色怏怏。
脚步声缓缓而来,千禧听见了,却不想搭理人。
那年成婚前,她特意拿了喜帖给江祈安,与他分享快要成婚的喜悦。
那时的江祈安刚满十五,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他坐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下,捧着手里书本读得仔细,嘴唇微动,眼皮也没擡一下。
千禧举着那喜帖,放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却还是笑着,小心翼翼问,“祈安,成婚那日你会去吗?羡江也不远,你会去送亲吗?”
江祈安总算擡眸,瞥了一眼那喜帖,又垂下了眉眼,“我就不去了,该上京了,羡江很远,来回耽搁少说五日。”
千禧心头一阵失落,朝夕相处六年时光,她以为两人是亲人,却不曾想他连送亲喝个喜酒也不愿,最终还是将那喜帖放在了桌上,给了他一颗红纸包着的糖,尴尬笑笑,“好嘛,耽搁你了,你读书吧……”
此刻江祈安立在面前,颀长身子在地上投下阴影,一动不动。
总不能一直这样不说话,千禧犹豫半晌,还是擡起了头,露出客套又生疏的笑容,“我给县令大人惹麻烦了吗?”
这样不达眼底的笑容,让江祈安心头一沉,一时竟觉着喉咙生涩。
他坐到了千禧对面,“你在气我?”
“哪能呀!”千禧惯常微笑,“你是县令大人,我气你干嘛,以後还得仰仗大人。”
她笑得僵硬。
江祈安能清晰回忆起,千禧在武大哥面前是怎麽笑的,那时她或顽皮或羞涩,娇俏明丽,仿佛下一秒,就会笑着扑进武大哥怀里。
千禧也并非从未对他笑过,只是从武大哥出现後,他头一次见了那样的千禧……
江祈安哂笑,“还真是辛苦你了,陪我演这出戏。”
他取了伤药,仔仔细细打量千禧脸上的伤口,一擡手,她整个身子都在极力往後倾,江祈安只好住手,“这是玉蓉膏,不容易留疤。”
千禧用手指轻抚伤口,已然结成血痂,疼痛并不明显,“多谢县令大人。”
江祈安稍稍愣了,眸中不悦一闪而过,“千禧……”
千禧擡头,望着他想说话的模样,等了好一会儿,见他眉头越拧越紧,才听得他说,“今日马公公之事,是我不好。”
他竟会道歉……
千禧的郁结瞬间烟消云散。
“道什麽歉呐!这事儿哪能怪你!人家是宫里来的,背後有公主撑腰,你这县令才当上不久,怎麽能得罪那些大人物!”千禧嘴皮子翻得很快。
“这些年你一个人上京赶考,定是吃了不少苦,家里也没个人帮衬,你好歹在我家住了六年,就跟我亲弟弟一个样,你要是受了委屈,定要与我说……”
说着,千禧觉得对面的男人现在是县令,会不会有套近乎的嫌疑,声音渐渐弱,还添补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们怎麽也算认识……你若受了委屈,我一定帮你……”
千禧觉得这话里话外攀关系的意味太过明显,当初他就很不喜欢自己这个爱出头的姐姐,或者说,他从未唤她一声姐,这会儿全无自信,羞赧低下了头。
“嗯!”江祈安这声嗯得急切,稍稍有些重,而後他扬声道,“就在屋里用饭?”
千禧应下。
骤然之间舒展的气场,倒是让千禧迷惑,她擡眸,偷摸打量着他,鼻梁俊挺,双凤目神韵流转,胡茬剃得干净,却还是能瞧出淡淡的青。
娘亲的手记里写,拥有这样面相的人,聪慧高傲,又十分严肃,往往不善交际,但对亲近之人那是一等一的好。
嗯,想给他说亲。
“县令大人,若是任家小姐……”
“叫我祈安。”江祈安听烦了县令大人四字,冷声打断。
千禧稍怔,却也顺势唤他一声,“祈安,若是任家小姐找回来,这门亲事你怎麽处置?”
“任家小姐都逃婚了,我还能逼着人家嫁?”江祈安说着,目光瞥向千禧,她坐得乖乖巧巧,眸光熠熠,他好似明白她那脑袋瓜子在想些什麽。
“那到时候你与任家退了亲事,我给你再说门亲事?”千禧心头雀跃极了。
媒氏是很靠名誉是差事,得当地人都信任,才会找这媒氏说媒,所以她才能靠娘亲的名声进金玉署,但她去邻县生活了六年,许多人只识得大媒氏千芳,无人知晓她千禧。
若是能给县令说亲,那她在岚县就能一举打响名声。
江祈安皱眉,和他想的不差,可他经此一事後,全无成亲的心思。
正巧门外脚步声传来,丫鬟端了饭菜进来,就摆在窗边的小几上。
江祈安没直面回答千禧的话,只道,“先用饭。”
千禧也饿了,立马被饭菜吸引。
桌上三五菜色,一盘黄鱼烧霉千张,千禧一筷子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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