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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第2页）

“流公子衣品的诡异程度相较于十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哪敢贸然相认啊。”

沈昙若存心想气人，那绝对是效果奇佳的。

更何况他说出这番话时表情无辜得很，眼睫微垂，嘴唇也轻轻抿了抿。

像是真的在经历一场艰难的抉择和纠结后发出的肺腑之言，若流湮和他计较只能证明自己十分小肚鸡肠。

流湮拖曳着那一身长袍，那披风像是由某种鸟类的羽毛制成的，宛若一只被染了色的乌鸦。

他笑了笑，倒是没计较沈昙的顶撞，只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沈昙，后日的测试，要和我组队吗？”

谁都没想到流湮竟然会堂而皇之地当众发出组队邀请，在场人无一不目露震惊，这可是抱住金丹境焚玉宫首徒大腿的好机会啊，沈道友，这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吧！

就连牧曜初，也面露复杂地看向他们。

沈昙轻嗤了声，他可没觉得所有人眼中的“好机会”有多诱人。

金丹境又怎样，容晖也是金丹境呢。

众目睽睽之下，沈昙一把拉起容晖的手，扬声道：“多谢你的好意，可我已经有队友了，你另找他人吧！”

说完，他当着流湮的面转身就走，路过对方时还骄矜地扬了扬下巴。

霍舟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上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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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会疑惑我为什么对牧曜初的态度那么恶劣？”沈昙问。

其实容晖觉得并没有很恶劣，但他还是配合地问道：“为什么？”

沈昙气哼哼地说道：“这件事可就说来话长了，去年修真大会上我误打误撞偷听到过牧曜初和他父亲的对话。”

当时他和师父走散，一个人误打误撞地逛到了一片花园中，结果看到了牧曜初和他父亲也在里面。

沈昙连忙缩到墙后面，满脑子都是刚才被姜显真驱使向各种长辈问好的恐惧，他可不想和牧曜初的父亲再重复一次了。

于是他缩在墙后，准备等那两人离开。没想到他们反倒站在那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话题就拐到了沈昙和姜显真的身上。

大意就是沈昙修为如此低下，姜显真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清醒了，带出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废物。

沈昙一下子就生气了。

不是，这两个人什么意思？骂他就算了，怎么还要牵扯到他的师父师兄师姐！

更可气的是，第二天牧父和牧曜初神色如常地与姜显真交谈，言语之中奉承意味明显，沈昙被这二人的厚脸皮狠狠地震惊了一番。

好在他昨晚就因为气不过，半夜失眠，跑到师父的房中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叙述了一遍，所以此时姜显真是知道牧家父子在背后很不客气地议论过他的。

于是他为了给怒气冲天的徒弟出气，当场四两拨千斤地把牧家父子阴阳了一通。

而姜显真在修真界众人心中的形象素来是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所以在场无一人觉得他此举出格，全在暗自看着牧家父子的笑话。

脸色非常精彩，还要强装体面。

沈昙可谓是狠狠出了口气。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很讨厌牧家了，可能你们会觉得我太意气用事，但是，我实在懒得和牧曜初虚与委蛇地装下去了。这样做是不是会显得我很幼稚？”

沈昙走在前面，最开始一头墨发随着他步伐的幅度一跳一跳的在背上颠簸，后来他语气有些郁闷，头发也只无精打采地趴在衣服上。

容晖的身量远高于他，从他的视角来看沈昙就像一只蔫了吧唧的小兔子，耳朵都软软地垂了下来。

“这不算意气用事，这只能证明牧曜初不配得到你的善意。”容晖说。

他向前半步，走到沈昙的身边，“姜长老爱护你，所以你有敢爱敢恨的底气，阿昙，这不叫幼稚，这是很珍贵的品质。”

沈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容晖，你很少说这么长一句话。”

容晖无奈地看向他，被这样一打断，他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但我发现，你真的很会安慰人。”沈昙又说道，“每次我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你好像总是会站在我这边。”

笑意很快重新回到沈昙脸上，“你再这样‘不分黑白’地替我说话，我可就要更加无法无天了哦！”

容晖想了想，竟还有些期待那副画面，但他还是认真地说道：“不会的。”

“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晚风拂过沈昙脑后的发带，吹响尾端坠着的玉饰，而后依依不舍地奔向容晖的指尖。

容晖轻轻勾了勾手指，仿佛也触及到了那抹柔软，连心口也为之塌陷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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