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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惊喜问道:“真的?看来芸儿竟是我们几人中最有福之人了!”
盈盈摇摇头,感慨道:“恐怕她如今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公孙无知是夷老将军的长子,当年齐王还在的时候,对公孙公子喜欢得不行,经常唤他入宫陪伴;老将军病逝後,齐王更是将公孙无知看得和太子一般重要,吃穿用度,样样不输太子。
可这公孙公子却是浪荡子,以前夷老将军健在时,他还收敛着性子。待老将军病逝,齐王神智不清之後,他行事越发荒唐起来,府里蓄了一堆乐人,鼓瑟吹笙的,整日来往的是各路人物。妻妾也娶了好几房,虽说芸公主是正夫人,怕在府上难有说话的地位呢!”
芸儿以前善良而柔懦,不知现在性子可刚硬一些了?婉正替芸儿担心的功夫,拂绿殿已经到了。拂绿殿和甘棠殿比,倒是斑驳了不少,盈盈上前叩门,不一会儿就有宫女出来把她们迎了进去。
院里站着两个女子,一老一少,老的是卫夫人,多年不见她的头发已经全是灰白了,眼睛也不复当年的清澈,她穿着极朴素的灰色锦袄,婉简直无法把眼前这个微驼的眯着眼的老太太和自己记忆中那个秀丽温和的女子联系上。
少的便是芸儿了,芸儿如今是少妇的模样了,挽起来的发髻上插着金钗,月白色的衣裙上浮着暗纹,显示着她地位的尊贵。仍然是年轻的脸,可她的双眉微颦,嘴角向下,有种淡淡的凄苦。
芸儿盯着清和婉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跑近了大喊:“是清姐姐和婉姐姐吗?”
婉连连点头,芸儿瞬间湿了眼睛,高兴地回头说道:“母亲,清姐姐和婉姐姐回来了!”
盈盈从後面走上来说:“各位姐姐多年不见,一定有不少体己话要说,我宫里还有事,这会儿先告辞了!”说罢便离开了。
芸儿迎清和婉进了屋,几人又是互相打量,似乎要从这短短的时间参透十几年的变化。
芸儿说:“两位姐姐为何出嫁後再也不回齐国了,若不是这次父王病逝,我大约这辈子都见不到二位了!”
清笑着说道:“这次回来像做梦似的,我入宫两三日了,到现在还是恍恍惚惚的。芸儿,我出嫁时你还是小姑娘,记得你经常跟在我的身後跑来跑去,如今一眨眼,已经是尊贵的夫人了!”
芸儿也笑着说:“那时总埋怨日子无趣,现在想想那时竟是最好的时光!”虽是笑着,声音里忍不住有呜咽之声,这情形也勾起了清和婉的各自心事,几人忍不住最後竟互相抱着哭了起来,卫夫人也不拦着,任由她们宣泄着离别重逢。
最後还是婉先止住了伤痛,扶着芸儿上了榻,说道:“芸儿,听说你嫁给了夷将军的大公子,那平时必有机会回宫小住,这点要远胜于我和姐姐了!”
卫夫人接话说道:“芸儿这桩婚姻,原是她父王看她柔弱,不是个拿主意的人,怕她远嫁後受委屈,才想在齐国为她寻个好姻缘。可巧夷将军当时想要寻一个稳重乖顺的媳妇,最後便结下了这门亲事。原本我以为是上天垂怜芸儿,谁知道她嫁过去後日子会是这般难熬。”
清不解地问道:“是公孙公子待她不好吗?”
卫夫人叹息道:“若只是寻常夫妻也就罢了,那公孙氏不论男的女的,只要看上了,一律往家里带,放浪形骸,搞得府里乌烟瘴气,若是芸儿看不惯说上两句,打骂是家常便饭。去年芸儿已经有了身孕,却被这无良子给打没了,到现在芸儿的身体还不见好。”
婉听得又气又痛,说道:“芸儿,你为何不告诉父王让他做主?”
卫夫人摇摇头:“夷将军还在世时,有次芸儿不忍打骂,跑去求夷将军做主,夷将军知道後羞愤交加,失手差点将那公孙氏打死。
後来传到大王耳中,大王还把我唤去训了一顿,让芸儿往後不要动不动去劳烦夷将军。後来这公孙氏收敛了一阵,可将军病逝後,他的荒唐暴虐就更变本加厉。”
“可是这样长久下去是不行的,总归要寻些法子。”婉沉思着说。
芸儿轻轻说道:“有什麽法子呢?这大概就是我的命。我现在只希望能再早日有孕,将来有了孩子,指不定会好些吧。”
婉不可思议地望着芸儿:“他打你,你还想着为他生孩子?芸儿,你可知生了孩子,你就更没办法摆脱那个恶棍了。芸儿,你或许可以求新王赐你们和离!”
“和离?”清和芸儿齐声问道。
卫夫人忙摆手:“万万不可,和离後芸儿的名声不再,她还年轻,以後还怎麽嫁好人家呢?”
芸儿说:“如今宫里已经有不少人对我议论纷纷了。当时羡慕我嫁得好的人,大约现在都在看我的笑话。两位姐姐,你们看我今日进宫还特意妆扮得华贵一点,不过是为了堵那些人的嘴,不让她们看到我的窘境罢了。”
清幽幽地说:“女子的路,大约怎样走都是难的。
这些年,我也有好几次都觉得到了人生的尽头,可当无路可退时,唯有拿出些勇气,才能活下去甚至是峰回路转。
芸儿,继续在婚姻里是狂风暴雨,可如果和离,是孤独终老还是柳暗花明,只有走下去你才能知道。你自己要想清楚,是要随波逐流,还是逆浪而行。或许,你真的可以去求求新王!”
芸儿低头不语,卫夫人倒是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朝婉瞄了一眼,迟疑说道:“婉儿,你能否帮芸儿向新王求一求,让他敲打一下那公孙氏?”
婉尚未答话,芸儿脱口而出:“不要!婉姐姐这麽多年没有回宫,如今和新王只怕早生疏了。让她去找新王求情,不是为难她麽?”
婉眼眶又有些潮湿了,芸儿始终还是那个时时为别人考虑的善良女子,她轻抚着芸儿的手说道:“不妨事,我便去求一求新王。那些年我和他关系确实厚密些。你好歹是他的妹妹,他大概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清望着婉,这是这些年她第一次听婉承认她和诸儿的感情,婉为了一个弱女子,去接近自己要逃避的,这份姐妹间的情谊,历久弥坚。。。。。
第二日是旧王的下葬仪式,齐国朝臣和他国使臣天刚蒙蒙亮便在汉广殿集合,然後前往太庙,新王丶新王元妃丶旧王衆公子入太庙祭拜旧王的灵柩,馀人在太庙外祭拜,祭拜完毕後衆人出宫将灵柩移往鲁山,那里有几年前已修好的寝陵,在钦天监挑选的时刻举行入陵仪式,仪式完毕後衆人回宫。
回宫後新王丶元妃丶衆公子再回太庙跪拜祖先,才算完成下葬仪式。女衆除了新王的元妃,其他人一律不入汉广殿,不入太庙,但会由礼仪官引导在太庙外朝拜丶痛哭,送灵柩出宫,但不必跟去鲁山祭拜。
婉站在白茫茫的人群中,听着礼仪官高亢的声音,跟着衆人时站时跪,从天色初晓到大亮,再到艳阳高照,婉的双腿几乎要麻木了。突然人群骚动起来,原来是新王和衆公子从太庙出来了。新王和元妃并排走在最前面,穿着黑色的丧服,像白色海洋中的桅杆吸引着衆人的目光。
新王和元妃走到女衆面前,女衆跪拜丶哭泣,新王说:“衆嫔妃公主节哀。”女衆起。
婉第一次近距离看诸儿和他的元妃并肩站立。诸儿高高矗立着,脸上尽是威严,只有微红的眼眶透着一丝悲哀。元妃只到他肩膀那麽高,一张平淡的团子脸,眼神却是极悲伤的。这时有钟磬奏响,旧王的灵柩由十几个人擡着出来了。婉的身旁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声,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原来是旧王的一个年轻得宠的妃子承受不住哀痛,大哭起来了。
诸儿朝哭声方向望去,白色的海洋突然隐退了,他就这样猝不及防,隔着人群,隔着喧嚣,和婉四目相对。
诸儿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连日准备仪式的劳累包裹着父王逝去的伤痛,早已让他疲惫而麻木。以前他可以靠着夷仲年,靠着父王,偶尔还靠着郑忽,如今他们都去了,整个齐国的担子完全压在他的肩上,每日有无数人等着他去拿主意丶发号施令,等着他去奖赏或惩罚,却完全没有人怀疑他是否做得到。
他日日如履薄冰丶如临深渊,发誓要把齐国治理好,却早记不得自己的情绪。去年冬父王逝去时,他曾致信给鲁国,那时他收到的只是一封沉痛哀悼的信,信末是婉夫人身体欠佳不能回齐悼念的致歉。他以为婉大约此生不会再返齐了,四月父王下葬,他根本不曾问下面的人鲁国哪些人前来参礼。
他不自觉上前朝婉的方向走了一步,礼仪官忙跟着上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游离,又立在了原地。
钟磬声又响起,数不尽的经幡经过,像白色的密林要把天空的颜色遮去。诸儿跟着礼仪官,在白色的密林里流动,突然,他扭转了头,像是确认刚才所见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後面是白茫茫的人群,婉果然不见了。
女衆送至朱雀门,便不再前行了。这冗长的仪式终于结束了,婉却依然沉浸在往事的脉络里。
父王给过的宠爱丶伤痛,早随远嫁的距离和时光而变得模糊,这些年父王从未邀请过她回齐,父王虽在,但她和父王的缘早已切断。父王给了太多原本不属于她的爱,她用离齐的决绝和对齐国的忠诚来报答。
在她心里,父王早变成一个符号,一个护身符。如今父王去了,回忆起幼时的种种,她虽是女儿身,父王专门许她去听讲经课,父王没有阻拦她参加清的婚礼筹备,父王把芷若的婚约毁掉让自己嫁给了允,更不用说幼时夏日坐在父王的身边吃冰镇杨梅是她记忆里最甜蜜的滋味。
她突然觉得泪水要涌出来了,她擡起头,天空蓝色如洗,“父王,您这一辈子,为齐国丶为百姓丶为儿女做了太多太多,您放心去吧!婉儿已经在鲁国生根发芽,将来会辅佐同做一个好国君,让齐鲁兄弟恺悌,亲如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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