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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第2页）

许愿勾了下唇，他突然觉得自己心情还不错。

——

秋天总是散发着凉意，一股凉风吹来，许愿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仰头望时，星星比夏夜稀疏些，却格外亮。

“冷不冷？”许诺把一条针织毯搭在他肩上，自己则靠着门框站着，手里转着个空玻璃杯。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覆在许愿脚边。

“还好。”许愿往他那边挪了挪，毯子的一角蹭到许诺的手背。

他悄悄往许愿身边靠了靠，肩膀几乎挨在一起。风掠过树梢，叶子“哗啦啦”落下来几片。

真好啊……

“有点冷了，进家吧。”许诺询问道。

许愿转过头来看向他，夜晚里，那双桃花眼显得格外亮。许诺好像忘了呼吸。

许诺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觉得，这个秋夜的星星，好像都落在许愿眼里了。

许愿开口他才反应过来：“哥，你还记得吗？”

许诺歪了歪头，示意他继续说。

“你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你说我们长得哪里像了。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了。”

“哪里像。”

“眼睛。”

“为什麽？我觉得不像。”因为许愿是桃花眼但他不是。

“像的。”

“哪里像了？”

“我能在你的眼中看到我的倒影。”

空气像是被这句话轻轻攥住了，连秋夜的风都慢了半拍。

许愿愣了愣，下意识想擡眼去看许诺的眼睛，又忽然觉得不妥，睫毛颤了颤，把目光落回他的下巴。月光在那里投下一道浅淡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动着。

许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秋夜的星光落在他眼里，明明灭灭的。过了好一会儿，许愿擡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麽。

“你看，就像现在。”他的声音很低：“现在你的眼里就有我，而我的眼中肯定有你。”

许诺这才明白，眼睛到底像不像都无所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眼中都有彼此。

.

许愿已经睡着了，许诺偷偷打开房门，看着少年安静的睡颜，就这一次，让他任性这一次吧。

他弓下腰，鼻尖几乎要碰到许愿柔软的发顶，呼吸都放得轻了。少年睡得沉，眉头偶尔微微动一下。

月光在许愿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光晕，嘴唇的轮廓在夜里显得格外柔和。许诺的心跳忽然乱了节拍，目光胶着在那片柔软上，手指蜷缩了又松开。

就一次……

在快要碰到唇时他转变了方向，算了，这里还是留给你喜欢的人吧。

他俯下身，极轻极快地在少年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像一片羽毛落在花瓣上，转瞬即逝。

“晚安。”他对着房间轻声说，然後轻手轻脚地退出去，替少年带好了门。

转身关门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下，许愿的睡颜安静得不像话。许诺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站了会儿，嘴角慢慢扬起个极浅的弧度——就这一次，纵容自己多贪恋片刻这样的时光，也没关系。

以後你怎麽选择我都认了，我都尊重你，但现在，请先在我身边吧。

他发现了许愿对他的依赖不是一般的严重，几近贪恋。纵容自己监测他的身体数据，定位他，在自己想要疏远他时的慌乱，生气，都可以体现出来。

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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