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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第2页）

许愿抿了抿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边。夜风裹着焦糖的香气拂过鼻尖，他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走吧，我请客。”许诺已经迈开步子，校服衣角在路灯下划出柔和的弧度。许愿迟疑两秒，终究跟了上去。

老板娘麻利地翻动着油锅里的糍粑，金黄的表面鼓起小泡。许愿盯着看，忽然听见身旁人问：“要加黄豆粉还是黑芝麻？”

许愿没说话，可能是有选择困难症。

许诺说：“都加吧，多淋点红糖。”

热乎乎的纸盒递到手里时，许愿指尖微微发颤。第一口咬得太急，红糖浆烫到了舌尖。他倒抽气的声音被许诺敏锐地捕捉到，随即有瓶冰镇豆奶贴在他脸颊上。

“慢点吃。”许诺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又没人跟你抢。”

许愿低头看着盒子里切成小块的糍粑，软绵绵的叫了声：“哥。”

“嗯。”

“谢谢。”

“嗯哼。”

“下次还能一起来吗？”

“只要你肚子叫的够响。”

“……”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

“别发呆了，等会儿凉了，不好吃了，都不酥了。”

许愿回神，对他笑笑。

许诺低下头，咬了一口糍粑，今天的红糖浆格外甜，甜的发腻。

许诺看着眼前这个人，想，有些爱说不出口，也不必说出口。

许诺看起来阳光，其实比谁都阴郁，心狠手辣刻在骨子里。他只是善于僞装罢了。

阴郁像件穿惯的旧衣，早已与许诺的血肉长在一处。父母常年在外，十无人陪伴童年空荡的老宅，枪械冰冷的触感，伤口结痂时的刺痒，这些才是他熟悉的。阳光照不进暗巷，正如温暖从来与他无关。

可是许愿出现了。

像一束光。

许诺本该毫无波澜，可心中却一次次泛起。他早就习惯了黑暗。他想要靠近他，想要保护他。可靠近就等于给许愿带来危险，带来不幸。每次靠近都是甜蜜的煎熬，既渴望温暖，又恐惧自己带来的寒风会吹熄那盏灯。

你自由就好，我的光，应该永远纯结，永远干净，永远散发光亮，不该沾染上我，鲜血早就染红了我的双手。你尽管往前吧，像鸟一样，尽管自由。

.

晚上，两人来到集会上，星阅每年都会举办。

人山人海。

许诺感觉有人抓了抓他的衣角：“怎麽了。”

许愿向着某个方向擡了个头：“祁哥。”

许诺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果然是，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挺痞的，好像在哪见过。

祁枫叶好像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拍了拍那人的肩，然後两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祁哥。”许愿打了声招呼。

祁枫叶：“嗯，你们也来了。”

许诺：“嗯哼。”许诺看向祁枫叶旁边的人。眼尾下的那颗痣让人想起点什麽，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那人伸出手：“沈东篱。”

“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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