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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和白月光
别墅的氛围略显紧张,佣人丶园丁甚至司机都围过来看热闹,本该管着他们的边竹,此刻站在宋曲珩和阮江锈中间。
他的眼睛几乎瞪穿阮江锈,奈何阮江锈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边竹又看了看宋曲珩,他的小珩珩气势太弱,又是坐着,明显阮江锈更胜一筹。
“宋曲珩是吗,你知道我跟顾夜良的关系吗?”阮江锈单手撑着宋曲珩身後的椅背,颇有挑衅的意味在里头。
宋曲珩脑子里闪过一百个声音,表情依旧是平淡的,他合上书页,说:“夜哥的审美下降了。”
边竹暗叫一声“好”,珩珩的反击太绝了!
阮江锈拨下墨镜,塞了两片口香糖,哼声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你怎麽还会在这里?还不赶紧给我……”
最後一个“滚”字没有说出口,边竹拿着马桶刷用力捅阮江锈的肚子,阮江锈因为疼痛无意识张嘴,嚼软的口香糖卡在喉咙。
边竹拿走宋曲珩没喝完的气泡水灌到阮江锈嘴里,捏合他的嘴巴,擡起他的下巴,卡住的口香糖顺利被他咽下去。
宋曲珩也没闲着,从阮江锈口袋里掏出一盒口香糖,抽出五片递给他,“还吃吗?”
争执的开端往往是从摔东西开始,阮江锈首先盯上装气泡水的玻璃杯,用力摔在宋曲珩脚下。
宋曲珩不服输,抄起左手边黑桃木立柜上的清代花瓶往阮江锈身侧扔。
这下阮江锈彻底炸锅了,见到能砸能摔的东西一件都不放过,边摔边骂:“我爷爷都不敢凶我,你宋曲珩算个什麽东西!”
边竹把宋曲珩护在身後,宋曲珩只扔了那一个清代花瓶,剩下的时间就是看阮江锈发疯。
宋曲珩微微俯身,贴在边竹耳边问:“铁柱,你不去管管吗?”
边竹看得热血沸腾,起初他心疼这些古董花瓶和各种瓷器,後来想想,反正他也带不走,损失都是顾夜良承担,他恨不得自己上去跟着砸两件。
听到宋曲珩的声音,边竹思考了一秒,“你说得对,我得去管管。”
他把宋曲珩安置在客厅与後院的玻璃门後,以免阮江锈发疯伤到珩珩。接着他走到几十个看戏的佣人面前,那些人看到管家过来了,自觉回归岗位干活。
边竹对这几十人招招手,他们默不作声聚过来,“你们帮着去劝劝,但是别劝好他,就提他砸坏的东西的价值,也千万别收拾残局。”
张妈问:“这是为什麽?少爷回来看到不会生气吗?”
边竹拍拍胸脯,“有我顶着,你们放心!”
几十人冲到客厅阻止阮江锈,让场面更加混乱。
佣人们不知道这个疯子是谁,表面上是劝他,实际上是威胁他。
“你干什麽!哪儿来的疯子敢私闯顾家!”
“哎哟喂,你快住手吧,这碗碟一个就值好几万,你砸了赔不起的。”
“你这个疯子,你等着,我这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衆人七嘴八舌,边竹偷偷从顾夜良的收藏室搬出几件珍贵玉器,在阮江锈要停手的时候扔了一件到他脚边。
阮江锈以为是宋曲珩,火气更大了,推开边竹,把几件玉器砸烂,“我就砸!我家有的是钱!我赔得起!”
一场闹剧持续了两个小时,别墅一楼仿佛被人抢劫,遍地都是破碎的物品残肢。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少爷回来了”,阮江锈立刻扒拉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坐下,蜷缩身体发出细细的啜泣声。
边竹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变脸也太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欺负了。
顾夜良踩着废墟一般的地面走进来,一对眉毛皱成了倒八,他压着怒火看了看完好无损的宋曲珩,又看了看其他人,最後目光落在哭成泪人的阮江锈身上。
他眉眼中快速划过一抹厌恶,阮江锈的妆哭花了,擡起的脸像一张鬼脸。
“夜良哥哥……”阮江锈发出奶猫般的哼唧声,“我好疼啊……”
边竹目瞪口呆,他刚刚不是还嚣张跋扈吗,那麽威武的一个汉子去哪儿了?现在在这里撒娇演受害者,边竹感觉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更诡异的是,顾夜良这混蛋居然朝阮绿茶走过去了,还把他搂在怀里哄。
这就是书中白月光的杀伤力吗,只要贴上这个标签,主角就会无脑护着他。
顾夜良安慰阮江锈的同时看了眼宋曲珩,宋曲珩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心里发堵,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哄着阮江锈,“锈锈怎麽来了?瞧瞧你,哭成小花猫了。”
“夜良哥哥,我就是……就是想你了,我想来看看你,但是宋哥哥要赶我走,夜良哥哥我不想走……”
“宋曲珩要赶你走?”顾夜良的话是对阮江锈说的,眼睛落在宋曲珩身上。
阮江锈双臂紧紧环抱顾夜良的腰,“哥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边竹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捂着宋曲珩的眼睛,他不行了,好恶心的剧情,他想吐。
他当时看文字版的时候还不觉得有这麽恶心,脑子里都是宋曲珩,没有宋曲珩的剧情他都是跳着看的。
如果老天爷真的想惩罚他,戳瞎他的眼睛也比让他看到这一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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