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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摇了摇头,徐星辞暗自告诫自己不许再想,这种事情想也没用,更没有意义,与其胡思乱想徒添烦恼,还不如着眼眼下,至于眼下嘛?徐星辞继续打量起铜门。
随着车子越开越近,破破烂烂的大门也越来越清晰,等车子彻底在门前停下後,徐星辞跟着大部队下车,一起盯完破旧的大门,又一起从大门上的破洞往里看。
院子里看起来也挺破破烂烂的,没种植物,只堆着些防雨布。
□□操着本地方言喊了两声,没人应答,他试探着推了把铜门,吱呀一声,破烂的铜门就这麽被推开了。进了院子後,□□又喊了好几声,还是没人应答,于是他如法炮制又推了推房子的门,吱呀一声,房门也被推开了。
“要不?咱进去看看?”□□看看张秀芳,又看程九安他们。
“就这麽进去,算私闯民宅吧?”张秀芳有些犹豫。
“不进去线索就断了。”程九安说,“陈向导和张教授,麻烦你们检查院子,曹帅和沈吉金负责一楼,我和徐助理去二楼,情况未知,大家都小心一些。”
这安排听起来是挺公平的,俩人一组,每组负责一部分,但院子的情况一览无馀,没有检查的必要。一楼的话,徐星辞偏头扫了一眼,按布局一楼应该是客厅,但没什麽客厅该有的家具,就只在靠着窗子的位置有把颇具年代感的塑料椅子,也不太需要检查。
院子没东西,一楼也没东西,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有线索,只可能在二楼,换句话说,如果搜索中有危险,也只可能在二楼。
而现在,程九安把这个危险的任务安排给了他们两个。上楼梯的时候,徐星辞凑近程九安,小声嘟囔:“好高兴呢。”
“高兴什麽?”程九安莫名其妙。
“高兴深得程教授信任,把二楼这麽艰巨的任务分配给我啊。”徐星辞笑眯眯说完,还想再接两句,忽然脚下一顿,紧接着手臂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有危险。
徐星辞单手护住程九安,另一手迅速摘下吊坠。
这会儿他们刚走到一楼和二楼间的缓步台,仰头看上去,并不能完全将二楼情形尽收眼底。但就只是目前看见的区域来看,好像没什麽特别的?观望了片刻,没能分辨出危险来源,徐星辞迟疑着继续朝上走。
如果说一楼是客厅的话,二楼就是卧室,但跟常见的情况不同,二楼没有划分区域,更没有分割成若干小房间,而是一整个开敞着的巨大的卧室。
卧室里,除了一张硬邦邦的木质床外,还有个巨大的办公桌,也是木质的,刷着黄漆,漆掉了挺多的,打眼看上去斑斑驳驳仿佛生了锈。桌面上压着一整块玻璃,按照徐星辞的经验判断,一般这种玻璃下面都会压着泛黄的照片。
环顾四周,确认除了床和办公桌外再没其他东西,徐星辞试探着迈腿,彻底站上二楼。
被徐星辞刚护住时,程九安微微张开双唇似乎想说话,但看出徐星辞全身紧绷後,他合上唇,静静跟在徐星辞身後。就这麽无声跟着徐星辞走上二楼,什麽都没发生。
“怎麽了?”程九安压着声音问,“你发现什麽问题了吗?”
“说不好。”徐星辞轻轻摇了下头,刚刚走上来的一瞬间,他确认感知到了某种危险,哪怕这会儿走上来了什麽都没发生,这种危险感也没消失,但是,这里又确实没有任何危险,这种情况他之前从来没遇到过。
“不知道有什麽危险,但应该是有危险。”徐星辞小声叮嘱,“我们小心点。”
程九安轻轻点头,扫了眼木床,便朝着办公桌走过去。
徐星辞赶紧跟上。和他的猜测类似,办公桌巨大的玻璃下面,果然压着照片,但出乎徐星辞意料,那些照片是扣着的,单看背面没有泛黄,材质也不是十几二十年前的那种,反而像是这几年的産品。
将起玻璃擡起条缝,徐星辞随便抽出一张照片,翻过来。
才看了一眼,他就轻轻挑了下眉。
“你来看这东西,好像是张教授捡到的青铜钵?”把照片递给程九安,徐星辞又抽下一张,拍摄的依旧还是青铜钵,连角度和背景都跟之前那张没太大区别,甚至托着青铜钵拍照的那只手,都跟前一张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徐星辞又抽出第三张,这次的背景和角度依旧类似,托着东西的手也一样,但托着的东西不是青铜钵了。看起来更高一些,下面三个脚,侧面两个类似提手的东西。
是青铜鼎。
徐星辞有些诧异,倒不是没见过青铜鼎,这东西虽然金贵,但徐家家业摆在那儿,多少还是经手过一些,何况博物馆里也能看。一般来说,鼎算是烹饪用具,最初的作用是炖煮和放鱼,这也就是意味着它的体型不会很小。
可是跟正常体型可观的青铜鼎不同,照片上这个青铜鼎能被单手托住,这意味着,它应该跟那些青铜钵体型接近。
这麽小的青铜鼎,徐星辞之前从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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