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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填补的空洞
这个周末,时间仿佛被灌满了铅,沉重而缓慢地流淌。
陆叙白待在自己安静的房间里,书本摊在桌上,字迹却模糊不清,无法映入脑海。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寂静,这种寂静不同于他以往享受的独处,它带着一种尖锐的嗡鸣,时刻提醒着他某种缺失。
他习惯性地,无数次地看向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漆黑,安静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这不对劲。按照以往任何一个放假回家的周末,那个人的消息早该像夏日骤雨般噼里啪啦地砸过来了。可能是分享一张路上看到的奇怪云朵照片,可能是抱怨一句家里厨师做的菜太淡,可能是没头没脑地问一句“作业第几页”,更可能是纯粹无聊的“老陆,在干嘛?”……琐碎丶无聊,却带着沈砚池特有的丶蛮横的生命力,强行挤入他的世界,驱散他的孤寂。
但现在,没有。一条都没有。
手机安静得令人心慌。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信号出了问题,或者手机欠费。反复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正常的,只有那片死寂。
他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五离校前,沈砚池问他晚上食堂吃什麽。他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方,迟疑着,最终却只是重重地按熄了屏幕。
他能问什麽?“你到家了吗?”——多馀。“你没事吧?”——可笑。明明是他亲手将对方推入冰窟。“……”——沉默,是他们之间最後的对白。
一种密密麻麻的恐慌和悔意,像藤蔓一样悄然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总是吵吵嚷嚷丶不管不顾靠近他的人,可能真的被他的冰冷彻底赶走了。
周一返校的早晨,天色灰蒙蒙的。陆叙白背着书包,走进高二7班的教室。嘈杂的晨读前奏,同学们三五成群地交换着周末的见闻,空气里弥漫着粉笔灰和早餐包子的混合气味。
他的脚步在迈进门口的一刹那,几乎是本能地顿住了。视线越过几排桌椅,精准地投向那个靠窗的丶第四排的位置。
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空了。
和宿舍里那张光秃的床板一样,沈砚池的课桌,也空了。
桌面干干净净,没有堆叠如山的卷子,没有插着吸管的半盒牛奶,没有那个总是摆在一旁丶造型嚣张的耳机盒。抽屉里也必然是空的。所有的书本丶杂物,甚至刻在桌角那个小小的丶幼稚的篮球涂鸦,似乎都被彻底清理干净了。
而那张空荡荡的桌子,并没有留在原处。它被孤零零地挪到了教室最後面的角落,挨着堆放清洁工具的柜子,像一个被流放的丶无人问津的弃卒。
那片区域光线昏暗,与其他挤挨着丶充满生机的座位格格不入。
那里,彻底没有了沈砚池存在过的痕迹。
陆叙白僵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都冻住了。比周五晚上在宿舍看到空床板时,更直接,更彻底。
“喂,看後面……”有细碎的议论声隐约传来。“沈砚池的桌子怎麽搬後面去了?”“不知道啊,怎麽回事?”
早自习的铃声尖锐地响起,班主任拿着教案走了进来。教室里的嘈杂稍稍平息。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目光习惯性地扫视全班,在掠过那个角落的空桌时,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後语气平淡地开口,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通知一件事。我们班的沈砚池同学,因为家庭安排,即将出国留学,已经办理了转学手续,以後就不会再来我们班上课了。大家把心思收一收,集中精力,马上就要阶段考了……”
後面的话,陆叙白一个字都没听清。
“出国留学”丶“转学”丶“不会再来”……这几个词像重锤,反复砸在他的耳膜上,嗡嗡作响。尽管早已知道,但从权威的丶代表着“官方”和“最终决定”的老师口中说出来,所带来的冲击力,是截然不同的冰冷和确凿。
他下意识地看向斜前方,那个曾经属于沈砚池丶此刻却空无一人的位置的前方——苏晴的座位。
他看到苏晴猛地回过头,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角落的空桌,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错愕和难以置信。她甚至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说什麽,但最终只是困惑地皱紧了眉,慢慢地转回身去。她那场仓促开始又莫名结束的“恋情”,似乎连同那个男主角本身,都成了一场被突然掐断信号的闹剧。
下课铃响,人群涌动。王乐和张川几乎是立刻围到了陆叙白的桌边。
“我靠!老陆!什麽情况?!”王乐的大嗓门里充满了震惊,“沈砚池真走了?出国?这麽突然?上周五不还好好的吗?他还……”他想说“他还哭得稀里哗啦跑回来”,但看到陆叙白过于苍白的脸色,把话咽了回去,换上一脸夸张的困惑。
张川推了推眼镜,镜片後的眼睛里闪烁着分析的光芒,但语气也难得带上了不确定:“从生物应激反应和社交关系断裂的角度看,这种毫无预警的突然消失确实属于高强度刺激事件。根据数据,亲密关系者……”
他的话被王乐用手肘打断:“行了行了别说数据了!老陆,你……你没事吧?”王乐胖乎乎的脸上露出真切的担忧,“你俩关系最好,他这……走之前都没跟你细说?”
张川也反应过来,补充道:“是的,从你们之前87.5%的同步率来看,他的离开对你造成的情绪影响值预计会远高于平均值。你需要进行适当的心理疏导或情绪宣泄。”
其他几个室友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惊讶和对陆叙白的安慰。
“太不够意思了,说走就走!”“就是,连个告别都没有。”“陆叙白,你别太难过啊。”
那些声音嘈杂地包围着他,带着善意的关切。可陆叙白只觉得那些声音很远。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第三排,正後方就是那个刺眼的丶空荡荡的丶被挪到角落的位置。他只要一动,就能感受到那片代表着“消失”和“抹除”的空白。
他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摊开的书页,纸张被捏得皱起。他怎麽能不难过?那种痛楚,并非尖锐的撕裂,而是像被无数细密的针反复扎刺,密密麻麻,无处可逃,从心脏最深处弥漫开来,酸涩肿胀,几乎要撑破胸腔。
他知道沈砚池要走,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如此彻底,如此决绝,仿佛急不可待地要抹去一切,连同他们之间那些算不清的糊涂账,和那些未曾言明丶却真实存在过的炽热瞬间。
他的冷漠,他的理性,他那句冰冷的“祝你前程似锦”……终于换来了最彻底丶最冰冷的回应。
沈砚池用这种人间蒸发的方式,给了他最终答案。
他多希望沈砚池能像以前一样,就算自己再无理取闹再冷言冷语他都不会离开
陆叙白沉默地坐在那里,任由那种密密麻麻的痛楚在四肢百骸里蔓延,像无声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周围的喧嚣安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世界很大,教室很吵。可他只觉得,空了一块。再也填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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