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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逛了一会儿,我见叶穗的妈妈拿了几盒感冒药准备结账,便准备跟过去装作不经意地提醒一下开窗通风什麽的,保险起见也打个119。
我规划得很好,正准备执行,随着门口“欢迎光临”的电子音响起,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出现了,一个嬉皮笑脸,一个满脸不耐烦。
他们身上的校服就是我妹妹在的学校。
嬉皮笑脸那个人好像在说什麽,声音很大,我这麽远的距离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说你啊周舟,你就这麽放过叶穗啦?”
我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向距离他们不远的叶穗的妈妈。
她的身形猛地停顿,僵硬地站在原地。
那个男生浑然不觉,继续道:“你不会是怕元鹤吧?她个书呆子的话有什麽听的必要啊,小女生就是这样,看见个帅点的男的就走不动路,还以为自己在打乙女游戏呢。”
“你要是怕她啊,我和几个哥们儿可以帮你把她也收拾了啊,哈哈!”
我现在可以笃定我母校的招生标准下降了。
看看这都是什麽烂人。
我擡头看了一眼门口正对着这边的监控,没有出声。
我认为我很冷静,有些高中生并没有识别善恶的能力,很多时候只是打着正义的幌子发泄自己心中的恶念,连带旁人也会一同中伤。
对于这种人,口头或书面教育是无法改变他们如同一滩烂泥的思想的。
但我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我愿意浪费一点我的时间,用其他的方式教会他们“祸从口出”的道理。
毕竟旁边就是一条没什麽人的巷子。
在我构思如何施展我多年未用的散打技巧时,那个男生还在孜孜不倦向同行人展露他的无知。
“要我说啊,你之前那些手段啊太温柔啦!根本没办法让他长记性,扯一下头发泼一点脏水,你以为你是小女生吗?”男生好像认为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一边拍着周舟的肩膀一边哈哈大笑,笑够了,开始分享他的经验:“我教你,你下次偷偷带把刀子丶”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突然暴起的泪流不止的中年女人,反应过来後暴怒道:“我.操,你他妈谁啊?!有病啊!”
“就是你们!就是你们!!为什麽要这样对我的孩子?!他有什麽错?!”叶穗妈妈的声音十分尖锐,她的泪水浸湿了口罩,极端的情绪使她面容扭曲,显得有些好笑。
但是没有人笑得出来。
“他只是一个孩子啊!他有什麽错!!你们为什麽要这样对他!!”
男生的衣领被扯住,一个母亲的崩溃显然没有让他得到任何反省,他听了这话,一边推搡着试图挣脱,一边嘲笑道:
“原来你就是他亲妈啊?你可不如你那儿子会忍啊!我们几个人围着他揍他都一声不吭呢!这才哪到哪啊?!”
说着,他伸出手,试图将她狠狠推开。
失败了。
因为我抓住了他的手。
我刚才那麽久不出现当然不是在看热闹。在注意到叶穗妈妈向他们走去的第一瞬间,我就去找那个还在跟着音乐摇头晃脑的店员,让他报警。
等我赶到时就是这幅景象。
“这就是xx中学学生的素质吗?”
我冷冷甩开他的手,看着他踉跄着後退几步,毫不愧疚地给我的母校扣帽子。
“你!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他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夺目的校服,似乎发现这是一个很方便的确认他身份的特征,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懊恼,恼怒地冲我吼道:“跟你有什麽关系!”
我将还没有平复下来的叶穗妈妈挡在身後,看了一眼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周舟,一字一顿:
“当然有关系。刚才听你说,你要去找几个……兄弟?收拾元鹤,正巧,我是她的亲哥哥,有什麽问题,你可以先跟我说说。”
我咀嚼着这些词语,用俯视的目光看着他,我确信这是一个充满威压的视角,因为这个男生明显卡顿了。
他听到我是元鹤的哥哥,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嘴巴一开一合,最後什麽都没有说出口。
“——另外,听说你们有霸凌同学的行为?”
我看了看这个跟个扁嘴葫芦一样的男生,见他似乎还没有当着我的面重复上述言论的勇气,给他打上了一个“欺软怕硬”的标签,将目光移向一言不发的正主,周舟。
他在听到霸凌这个词时,眉毛很明显地皱起来,看向我,然後猝不及防与我对视。
但他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他冷笑一声,没事找事地扯了扯原本就不紧的校服领子,发表申明:“这件事可跟元鹤没有关系,是她自己牵扯进来的,我们什麽都没对她做,也不会做,她本来就是一个局外人。”
……好中二的措辞,他以为他很帅吗?
“但是叶穗——难道我们做的有错吗?”他扯起一个笑容,阴狠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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