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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在迟砚青说完这句话之後,凌颂之安静了将近十秒。
当时大脑是空白的,心脏从没跳得那麽快过,凌颂之事後回想,如果他同桌那时候没有说“没想好也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凌颂之脑子一热是想要答应的。
後面一个月,迟砚青排练,凌颂之偶尔有空就会去,听他们一点点把曲子越拉越好。
边听着曲子边刷题,有时擡头放松下双眼,也不觉得无聊。
文艺晚会是在12月30号这天,夜幕渐临,舞台的布置也全部完成,前方左右两旁摆了礼花,幕布整体为红,花色丰富却不会让人觉着太艳。
因为是室外,操场没有椅子,学生要把椅子大老远从教室搬过去。
燕城十二月很冷,气温低到凌颂之怀疑前半生。自入冬以来凌颂之都是羽绒服冲锋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还是冷,穿书好几个月了凌颂之才知道燕城是北方。对于身为南方人的凌颂之来说,这儿时不时零下的温度太折磨人了。
围巾有些乱了,凌颂之擡手去轻轻整理了下:“现在几点了?”
“晚会还有二十分钟开始,”迟砚青帮少年捂了下手,低笑:“有这麽冷吗?一度,你手都冻得要僵了。”
凌颂之没把手抽开,渐渐被捂得暖和一些:“一度还不冷,再往下几度都能下雪了。”
“现在就这麽冷,”迟砚青把他的手揣进口袋:“等会上台要脱外套你怎麽办?”
“除了脱还能怎麽办,我没招了。”室内有暖气还好,从教室出来到走廊严寒就刺了骨:“从台上下来你可能只能看到冰雕了。”
“下来冷的话可以抱着我,”迟砚青展现得大度,诱哄道:“两个人取暖比较暖和,我随便抱。”
“谁要抱你,”凌颂之不屑这个:“抱你还没抱着个热水袋实在。”
“确实,我是连热水袋都不如。”迟砚青低下眼:“椅子用不用我帮你搬?”
凌颂之对他这招免疫了:“不用,我看着像至于连张凳子都搬不动吗?”
“不像,”迟砚青手随意搭在椅子上,说:“但我想帮你搬。”
凌颂之将椅子往後拖回自己领地,没给他:“这个不用,我不虚,能自己搬。”
“行,你不虚。”见他这样,迟砚青也没坚持。他就是看到有的小情侣男生帮对象搬课椅,有点心痒。
“我们等会找前面的位置还是後面点的?”凌颂之散漫地拖着椅子,椅脚在橡胶地刮出轻微声响:“你看表演吗?”
“我们去的太晚,靠前的位肯定被别人先占了,只能选後面的,”迟砚青顿了顿,忽地笑了下:“你要想看我表演,可以下场的时候在旁边呆着,在侧边看。”
“谁想看你啊,我还什麽都没说,”凌颂之也不清楚是不是被戳中心思。
他们随便在最後一排把椅子放下,凌颂之说:“你排练我都看多少遍了,早就看腻了。”
“这才几个月,”迟砚青语气听不出情绪:“就对我腻味了吗?颂之,能不能别三分钟热度,哦,我忘了,你连一分钟都没分给我。”
凌颂之心里轻啧一下,什麽叫一分钟都没分,那他这一个月教室画室两边跑,夜里给辅导的题是什麽?
“我没说对你人腻了,说的是小提琴不是你,也没有借物喻人的意思。”凌颂之硬巴巴地补了一句:“你别想太多。”
“嗯,”迟砚青语气很轻,听不出信没信,但能听出恰到好处的低落:“我知道。”
凌颂之:“……”
开幕式,天空绽放了烟火。凌颂之食之无味地看着台上表演,不知在想什麽。
“迟砚青,”凌颂之出声时,肩膀刚好被碰了碰。
“颂之……”迟砚青原本是想叫他,手顿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你先说。”
“哦,”凌颂之没想好该怎麽说,停下一秒:“晚会结束後我有话想跟你说。”
迟砚青眸里带有不明显的笑意:“什麽话不可以现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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