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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砚青希望是前者。
贺肖允倒是没忘答应过的事,第二天中午,就有了回复:“没有。”
唯恐他会不信,和凌父通话时还录下了音。
——贺肖允拐着弯,状似无意地委婉问道:“凌硕有没有什麽小名之类的。”
“小时候会叫小硕,这个算不算?”凌父答。
贺肖允追根问底:“哦,有没有凌颂之这个名字?”
凌父:“什麽凌颂之?”
贺肖允解释:“凌就是你的凌,颂是歌颂的颂,之是总之的之。”
“没有,”凌父很快确定道:“从没取过这个名字,你从哪听来的……”
接下来的录屏迟砚青没有再看下去,他站在原地良久,舌尖尝到了一丝苦涩。
*
两年後,二零三零年六月七日。全国的高三生齐聚高考考场,排队过安检後涌入座位。
凌颂之看着发下来的语文卷,心里有万千情绪。
穿书前在四川读过两年,车祸後在燕城四舍五入读了两年。
之後回来,首年前半年在医院复健,後半年在各地游玩,不过期间也是有回学校呆过几天。次年复读,满打满算一年,勉强也算读过两年。
条形码被监考老师递了过来,凌颂之接了,将又粘性那面贴到了答题卡的指定区域。
凌颂之才发觉,
时至今日,他已经读了七十二月高中了。
前面两年无忧无虑,後面两年魂牵梦绕,但还是中间那两年最开心。
语文试卷在距离考试结束还剩三十多分钟凌颂之就写满了。但他怕提前交卷一出去就被记者采访,大概等到二十分的样子,才举手交了卷。
得到监考老师示意,凌颂之刚好坐在第一组最後一排,安安静静地从後门出去。
凌颂之想少了,即使不是第一个出考点也会有记者采访。
他朝拿着话筒的记者摆了摆手,婉声拒绝,随後在一辆超跑上看到他姐,嘴角抽了抽,在睽睽衆目之下,不紧不慢地弯腰上了车。
“我靠……”凌颂之把装有考试用品的文件袋置到一边,轻槽道:“你来接我就不能来一辆稍微低调点的车吗?知不知道刚刚至少八个摄像头照着我,尴尬死了。”
“这还不低调?”凌景柠伸手擡了擡墨镜,说“这辆车价位已经很低了,不张扬吧。”
“你是不是对这两个字有什麽误解?”凌颂之无语:“我一出校门就看到这辆车了,你至少别选红色的啊,家里的车这麽多,你就挑个这麽显眼的颜色。想当网红你自己去高考,考完自己开着车走,别拉上我。”
“我没那麽清闲,谁想当网红了,”凌景柠发动了车:“今天你不是高考吗?我想着红色喜庆。”
“你怎麽不穿旗袍呢,”凌颂之撇了嘴,道:“旗开得胜更喜庆。”
“对哦,我穿旗袍肯定很好看,下午我换旗袍来接你。”凌景柠扶着方向盘,缓缓问:“你想不想出国读大学?”
“不了吧,”凌颂之想也没想就推脱:“我受不了一直说English,国内的大学就很好。”
“哦,”凌景柠应了声,又问:“那你想读清华还是北大?北大吧,读北大你还可以跟你姐我做校友。”
“姐,”少年斟酌两秒,提醒他姐:“我这才考了一科呢。”
“那又怎麽了,”凌景柠说:“我相信你不行,你要是连七百分都没考到,我看不起你,我这麽好的基因遗传到你还考不到七百分,要不要这麽菜。”
“滚啊,”凌颂之骂了一句:“谁特麽遗传你基因了,要遗传也是遗传爸妈的。”
“说认真的,没开玩笑,”凌景柠说:“你想去清华还是北大,招生办要是来找我我直接帮你沟通了。”
“……”凌颂之觉得,他要是考得不好,能直接被他姐打死。
凌颂之向窗外看了一眼,路旁淡紫色蓝花楹平稳飞速地往後方移去,凌颂之轻轻呼吸:“清华吧,我觉得那名字好听。”
“噗呲,”凌景柠笑了一声:“你这是什麽理由啊,清华就清华吧,你要去就去,不过我还是觉得北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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