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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男朋友更重要（第2页）

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程愈的椅子扶手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势，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在程愈的耳廓：

“程愈！你眼里除了病历和病人，还有没有点别的？比如……你新鲜出炉的男朋友？”

程愈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但依旧没看他：“工作没做完。”

“工作工作工作！”

凌曜炸毛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你脑子里就只有工作！那以後你跟你的工作过去吧！我凌曜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这麽被人这麽晾着过！”他直起身，气呼呼地转身就要走，语气里充满了被忽视的委屈和愤怒。

就在凌曜的手要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身後传来椅子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接着，是程愈平静无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叹：“凌曜。”

凌曜脚步顿住，梗着脖子没回头，但身体却诚实地停在了原地。

脚步声靠近，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凌曜能感觉到程愈的气息从身後笼罩过来，很近。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程愈没有直接碰他，只是绕到他面前，挡住了门。

他比凌曜略高一点，此刻微微垂着眼帘，镜片後的目光深邃，不再是诊室里那种职业化的温和，也不是下班路上的冷淡，而是一种专注的审视，带着一丝探究和一种凌曜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丶近乎危险的暗流。

“你刚才说……”程愈的嗓音低沉下来，像大提琴的弦轻轻拨动，“男朋友？”

凌曜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刚才炸毛的气势瞬间弱了三分，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怎麽？你给老子表的白，不叫你男朋友难道叫你女朋友啊？”他扬起下巴，努力维持着傲娇的姿态，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程愈没有回答认不认账的问题。

他忽然擡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摘下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这个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奇异的丶打破某种禁欲感的仪式感。

镜片後的眼睛完全显露出来，少了几分斯文，多了几分锐利和直白。

没有了镜片的阻隔，凌曜能更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丶被刻意压抑的情绪。

不再是完全的冷淡，而是一种被搅动後的深沉。

程愈向前一步，凌曜下意识後退一步，脊背抵在了冰冷的书柜玻璃门上。

空间瞬间变得无比逼仄。

程愈一只手撑在凌曜耳侧的书柜上，将他困在自己与书柜之间，另一只手则轻轻擡起，指腹带着一丝微凉，若有似无地擦过凌曜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工作很重要。”

程愈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带着一种磁性的沙哑，目光紧紧锁住凌曜那双因为惊讶和某种预感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但现在……”

他微微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程愈的目光落在凌曜色泽诱人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秒，又缓缓擡起，看进他眼底。

“……男朋友更重要。”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清晰可闻的心跳声，和那束玫瑰在玄关静静散发出的丶愈发浓郁的甜香。

凌曜所有呼之欲出的话丶极具侵略性的靠近堵在了喉咙里。

他感觉脸颊滚烫，身体僵在程愈的臂弯和书柜形成的狭小空间里，动弹不得。程愈身上清冽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种干净的气息，此刻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他看着程愈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那双摘掉眼镜後显得格外幽深丶此刻正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某种渴望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尖叫：他……他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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