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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理。”如花花被他一瞪,顿时心虚起来,她掩耳盗铃式的捂住眼睛,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你这是占了便宜就跑?”钟离廷磁性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如花花抹了把额头的汗,慢吞吞的从地上撑坐起身,“哥哥……我刚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就一个背影……她什么都没看到就被盖住脑袋了……钟离廷轻嗤了一声,道:“你还想看到什么?”如花花抠了抠手指。钟离廷出门把用过的水倒了,换了个木盆,重新兑了一盆热水,放在洗面架上,嘱咐她,“去洗把脸把身上衣服换了,别再着凉了。”钟离廷说完,便走出了帐篷,把空间都留给如花花。如花花拎了拎贴身的衣裳,刚出了一身汗,衣服有些潮,细闻都能嗅到细微的汗味。这再等一会儿就要腌入味了。如花花顿时皱起了一张小脸,赶紧脱了一身衣裳,快速擦洗了一遍,重新换上干净衣服,这才觉得舒服起来。她出门去倒水,刚掀开帐篷口的厚毛毡,就看到了倚着帐篷站着的钟离廷。如花花走到一旁倒掉了水,回身端着木盆仰头看他,刚仰头就吞了一口风,声音几乎被吹散:“哥哥?”这么大的风,他难道就一直站在门口?话音刚落,一双修长的大手便覆上了她的额头。如花花瞪着一双鹿眼看他。钟离廷垂眸瞧了她一眼,很快收回了手,“不热了。”说完,便掀开面前的厚毛毡,“回去吧,别站在这儿吹风。”如花花听话的钻回了帐篷,随手拿了刚刚换下的衣裳,转头就往外钻。钟离廷微微抬头看她:“去哪儿?”如花花一手抓着厚毛毡,一手抱着那两件贴身的衣裳回头,“我要去把衣服洗了。”“不许去,”钟离廷勾着后衣领将人勾了回来,“没看到风多大?回头再吹病了,等明天你好了再去。”如花花呐呐的道:“可是衣服放到明天就有味道了……”“……给我。”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钟离廷顺手从她手中拿走了那身换下的衣裳。“哥哥,”如花花一把抓住将要转身的钟离廷,问出了钟离廷刚问她的问题,“你去哪儿呀……”不会是要给她扔了吧?好好的衣服,扔了多浪费……“洗衣服。”钟离廷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带着点痞气,闲闲道,“小孩,你可又占了哥哥一个第一次。”说实话,长这么大,钟离廷连自己的衣裳也没正儿八经洗过几次,在宫里时,换下的衣裳自然有专人负责,在军营有卫兵洗,偶尔外出自己随便对付一下,真没给别人洗过衣裳。养个小孩真是破了他好多戒。如花花不好意思的扯住他的衣袖,小声道,“……我自己可以洗的……”他那双手是提笔拿剑的,哪里是洗衣服的。钟离廷不置可否道:“怎么,等吹的病重了,想再多歇两天?”如花花:“……”她才没有。“行了,老实养病,等你好了要还的。”钟离廷留下这一句,便抚开了她的手,径直往外去。空气中,传来如花花低低的声音:“……谢谢哥哥。”钟离廷掀开毛毡的步子微顿,惬意的回头,笑着道,“不客气,说了要还的。”如花花垂下头,小声道,“会还的。”天不冷的时候,军营里洗衣裳一般都是在外面那条小溪边,天冷的时候便烧水在里面洗,军营里用打通的竹节从溪边引入的水。只两件衣裳,钟离廷没那么娇弱,径直去了溪边。溪边只有个士兵在那儿搓洗训练服,边洗边闹,一片喧嚣。见钟离廷过来,一众人立马安静下来,“少将军!”“嗯。”钟离廷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缓步走过去,那些士兵忙给他腾了最佳位置。士兵小甲稀奇道:“少将军也来洗衣裳阿?”士兵小乙:“如今还在年节,少将军今年怎么回营这么早?”“嗯,家中无事。”钟离廷并无避讳,一句话回答了两个问题,大大方方的蹲坐在溪边,倾身将手里提着的浅粉色中衣按进溪中。一群士兵余光都稀奇的看着他。他们少将军真是能文能武能洗衣裳……不过……那是粉色?粉色?!少将军竟然喜欢粉色?一众士兵瞪大眼睛,他们少将军居然有如此少女心吗?一众人默默对视,纷纷确定自己没有色盲,也没有看错。钟离廷顺着水流方向随意涮了几下,才慢吞吞的想到什么,“劳烦,谁那什么……哦,胰子借我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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