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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请便。”花以朝说着,站起身,鞋尖踢了踢桌腿,“走了。”如花花看了眼钟离廷,还没能依依惜别两句,就被花以朝拎着领子拉了起来,“走,别在我眼前上演腻腻歪歪那套。”如花花:“……”钟离廷也站起了身,忽而从袖里取出一个袖箭来,塞到她手里,“拿着玩。”是她之前那个,只是后来留在花家的。如花花拿过就往腕上绑,口中调侃,“人家离别都送定情信物,偏你送这冷冰冰的器物,还是早就送过的,没甚新意。”钟离廷只牢牢看着她,没多言,反手又递给她一个箭袋,“还是12支箭,你在家中也用不上这些,练着玩吧。”如花花一拎重量不对,重了不少,打开一看,不由“嚯”了一声,“金的。”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金子做的暗箭,连箭羽部分都是金子雕刻,一袋子,拎在手里沉甸甸的。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完没了,花以朝直接上去棒打鸳鸯,“天不早了,走。”……直到出了酒楼,如花花才明白钟离廷那句附近全是花以朝的人是什么意思。这话半点不虚。几排列队整齐的军士,乌压压的一片,一个个披甲执锐,杀气凛凛,连点掩饰都没有,眼下就那么明晃晃地站在大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马上要打起来。如花花幽幽道,“你还没有人家一半诚心。”花以朝正示意人将马车牵来,闻言回头轻嗤,“这话奇怪,是他想娶我妹妹,又不是我求着娶他妹妹。”如花花,“……”意见相驳“不是他单方面想娶我,是我想嫁给他。”“小姑娘家家说这话,不怕被人笑死。”如花花不服气地辩驳,“可我就是喜欢他,为什么不能说?因为我是姑娘家,就只能藏着掖着等他来娶我吗?”花以朝眯了眯眼,没有说话,定定看着她。看得如花花有些不自在地垂下头,他才缓缓开口,继续说道,“我不愿意。”如花花猛地抬起了头,与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对上,“可你方才在楼里不是这么说的。”花以朝一点不虚,“我说我会考虑,又没说一定同意。”如花花转过头,“阿姐!”花以夕摸了摸她的脑袋,却没有帮她说话,“乖,先上车,回去再说,祖母还在家等着呢。”“哦……”马车已然等在了道上,如花花与花以夕上了马车,花以朝和那些带来的兵将一起骑上了马。士兵隔了段距离,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花以朝打马行在马车一侧。如花花感觉到了车帘微动,却明显被他方才那句给气到了,扭过头不愿理他。花以朝却喊了她一声,“月牙……”如花花不自在地咬了下嘴唇,被花以夕推了推,才转过身,掀开了些车帘,“干什么?”花以朝不紧不慢地骑着马与他们的马车并行,目光朝内撇了一眼。下一刻,如花花听到他开了口,“你还小,我自有我的考量。”“……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如花花小声道。“但我是个男人,比你更知道男人什么德行,男人的后院养再多美娇娥都不会嫌多。”如花花看向他。这话花以朝说来可信度不高。就他这清心寡欲的态度快能去当和尚了,二十都出头了,身边还空空荡荡的,也不是没过启蒙丫鬟,只是后来也被他打发嫁了出去,至今连个通房都没留,让旁人看来像是多为未婚妻守身如玉一样,可他却一直也不提成婚的事。“我不一样。”花以朝注意到她的视线,道。“怎么就不一样了?有些事只你能做到,难道旁人就做不到了吗?”如花花有些气闷。“我说我不一样,是说我情况不一样,以往是驻扎在外也顾不上,一直想等稳些了再说,可我还是会娶妻会纳妾,家里人丁单薄,我不可能就只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如花花愣了愣,没说话。这本就是世间常态,但被他这么娓娓道来,让她心底生出些不舒服的滋味来。花以朝压下声音,“月牙,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直白。可你张口喜欢他,闭口喜欢他,越是如此,我越不放心你同他在一起。你年轻,天真好骗,在这段情爱上没有半点骨气,你看他的眼神,就仿佛他勾勾手指你就愿意去倒贴……”花以夕喝了一声,“花以朝!”花以朝顿了顿,才道,“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刺耳,但我不想你等以后遇了事,委曲求全的时候再去后悔!”如花花摇头,“他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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