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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礼轻笑一声,“恭喜县令,那我们明儿见。”
说完便往外走,刚走到垂花门前,正巧有个小厮手里拿着扫把走下台阶。
秦斯礼瞥了一眼,而後又看了一眼。
那小厮注意到了秦斯礼的打量,停下脚步朝他行礼,“秦主簿好。”
秦斯礼没回应,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厮,模样俊俏,身材魁梧,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怎麽看怎麽像昆仑奴。
徐圭言也对着东西感兴趣?
“你叫什麽名字?”
“浮玉。”
“可是县令起的?”
“是的。”
“原名?”
“奴原本没有名字,是无主游魂的昆仑奴。”
“她买了你?”
听到这里,浮玉突然笑了一下,擡起眼皮直视他,黑曜石般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挑衅,而後微微仰起下巴,“不是,我自愿来的。”
秦斯礼冷笑一声,甩开袖子走了。
这旁,会客厅的门被徐圭言的贴身丫鬟彩云推开,冯竹晋和徐圭言慢步走出,“多谢郎君牵挂,我身子已无碍,明日便可上堂。”
冯竹晋点头,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徐圭言,“县令就送到这里吧,您快回去休息,身体要紧。”
徐圭言笑笑,“好,那就不送了。”
等冯竹晋走出了内院,徐圭言才转身去了外书院。
半乐抱着秦斯礼送来的礼跟了进去,“姑娘,您刚才和冯郎君在会客厅里谈事的时候,秦主簿过来,说给您带了些薄礼。”
徐圭言屁股刚沾凳上,还没坐下去便又站了起来,“啊?你快拿出去检查一下是什麽东西!别给我下毒!”
一听徐圭言这麽说,半乐急得跳起来,匆忙跑到外面去,叫了几个帮手,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秦斯礼送来的包裹。
彩云在门口站着看了一会儿好戏,而後关了门进了外书房伺候徐圭言。
“姑娘,这秦家郎君要成婚了,还给你送礼,是不是不大合适?”
徐圭言翻看着桌面上的折子,“从故人的角度来说,不合适,但是从上下级的关系来讲,”她扔开了手里的折子,擡头看向彩云,“合理。”
徐圭言哼笑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帮我备一份新婚贺礼。不用太贵,符合他身份即可。”
彩玉注意到了徐圭言眼角一闪而过的狡诈,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好的!姑娘!”
书房里一下子空了下来,外面的热闹声传到书房里,徐圭言缓缓坐下来,屁股上的伤还没好,一下子坐下去有点疼。
拿起毛笔,想写几个字,毛笔悬在空中,墨滴在纸面上晕开,徐圭言叹了一口气,放下毛笔,拉开身侧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封信。
今早到的,从长安来的信,看字迹便知道是徐途之给她寄来的。
还有一封密信,也是从长安来的,徐圭言两封信都不想看。在长安发生的事让她无法接受,更不想去回忆。
香炉中细细的烟飘出来,
“你有家吗?你没有家!这不是你家!我们不需要你!”
“长安就是我家!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儿怎麽不是我家!徐途之,你有了儿子腰杆就挺直了是吧?”
“徐圭言!你叫我什麽!?”
“徐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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