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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修远一下子站起来,“你这是什麽意思?圣上让你拆佛像,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难道收回去的钱圣上还能分你一半不成?”
,再停下来的时候,站到徐圭言面前,“你休想诓骗我!”
徐圭言还是沉默。
于我呢?徐圭言,你别大题小作。”
“你也说了,这是圣上的钱,圣上最看重什麽?”
钱和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厅中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袁修远瞪着徐圭言,片刻後,他缓了一口气,“全交上去我是没有的,但和你分享的银子,我还是有的。”
徐圭言轻笑一声,摇摇头,在她站起身的时间内,袁修远脸色是变了又变。
“我不要银子。”
“徐指挥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这事若真再查下去,不止一两个人要落马。一旦牵扯多了,影响的,不止是工部。”
徐圭言狡黠一笑,“我想要别的东西。”
袁修远松了一口气,这世上就没有谈不拢的事。
“说来听听。”
徐圭言凑到袁修远耳旁,轻声说了几个字。
袁修远听完後,脸色一惊。
徐圭言笑着说,“袁尚书您不急着答应,有的是时间想。”
“那你的人……”
“你想好了,我再让他回来。”
这不还是威胁?袁修远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用想了,答应你就是。”
“这事您说了算?”
“答应你的事,自然是能办到,你放心。”
徐圭言点头,身子一侧朝外挥挥手,半乐跑进来,徐圭言低声说了几句话後,他跑了出去。
“袁尚书,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徐圭言和他说笑着,往外走去。
冯竹晋和父亲坐在院子里,看到远处两人往外走着,冯竹晋拿着茶杯抿了一口,眼睛不住地瞟向冯知节。
“爹,您怎麽突然成了兵部尚书?这位置可好做?”
冯知节摇头。
“圣上在布棋局,他有想敲打的人。”
“沈老可是安全退了?”
“退了,沈老不是会为圣上跑腿的人,”冯知节眯了眯眼,和冯竹晋对视,“你记着,从今日起,冯家就是圣上的狗,他说什麽,我们便听什麽。”
听到这话,冯竹晋怯怯然地放下茶杯,低着头说:“知道了父亲。”
“牛李两党的人你都要注意,不可与他们密切来往。”
冯竹晋点头,他看向送客回来的徐圭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他早就为了权势成了李鸾徽的狗,现在不过是亲上加亲了。
“徐圭言那边也是,你提醒着她点,”冯知节说,“圣上不太放心她,一是女子不可信,二是武帝给後唐朝廷带来的影响极大,现在都没法摆脱,你还是让她小心些。”
冯竹晋点头,“好。”
袁修远气呼呼地从冯府离开,回到家中还没休息,牛和德的帖子送了过来,他沐浴後,才忙不叠地赶往牛家。
夜色已深,长安的华灯却尚未熄尽。
牛和德半倚在软榻之上,袍袖宽大,鬓发微散。榻前铺着厚实的胡毯,一炉沉香慢慢焚着,香气缭绕,似有若无。
远处,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姬在随乐起舞。她们在院中的月台上轻舞飞旋,焰火时而跃上高空,在夜色中如花般盛开。
场面辉煌又静谧,有种诡异的美感。
这座府邸,占在城中制高之地,临窗望去,便可俯瞰半个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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