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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好了。抑郁症,相当于另一种形式的绝症。比绝症还恐怖。绝症至少能靠药物、手术稳定病情,但抑郁是心理疾病——靠不了任何东西,只能靠自己走过去。旁人、包括医生,都建议靳闻洲最好把她给关起来看管。靳闻洲当场驳回,说她是独立的个体,不能因为她生病,就剥夺她得自由和人格。那样她活着更没有意义。靳闻洲明知道给她自由,有无法掌控的因素,很有可能会失去她,但还是给了她自由。那时候的徐吱,以为靳闻洲是无所谓她的生死。现在才懂得,是太爱。他把她放在主体位。没有因为她生病,将她当成异类。他想治好她。可惜用尽办法,竭尽所能。还是没能抓住她那颗要死的决心。为什么啊……她为什么要对靳闻洲那么残忍?“怎么哭成这样了?”靳闻洲眼眸微沉,修长的指尖覆在徐吱脸颊上,替她擦去湿润的泪水。“真的不疼。”还未等徐吱开口说话。车就停在了医院里。吃了一路狗粮的冯丞,总算得以解脱。-急救室外。徐吱握住冰凉的手指等待着。不到半小时左右,医生就从里面出来了。这么快?难道抢救无效了吗??就像是五岁那年,医生宣判母亲死亡一样。害怕,恐惧,各种情绪缭绕于徐吱胸口,让她痛苦。医生是位手术经验丰富的中年男人,摘下口罩,看见一脸焦灼的徐吱,问道:“他是你男朋友吗?”“命挺硬,子弹距离心脏就几公分距离,好在伤口也挺浅的,要是再深一点,你们这么晚过来,早就失血过多而亡了。”徐吱:“意思是他还活着对吗?”医生挺有幽默细胞,“这点伤,还不至于死,不过来的再晚点,明天就成盒。”徐吱身体温度逐渐回暖,忽上忽下的心情终于得以平静。徐吱:“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他吗?”医生:“可以,待会儿转入病房,住两天院就好了。”-病房内。窗帘被外面风吹的摇晃。空气寂静地仿佛可以听到针头落地的声音。靳闻洲坐在床上,羸弱的模样,像朵娇嫩而不媚的鲜花。徐吱看着他,目光充满审判。靳闻洲咳咳两声,将被子盖住胸口,又从床头柜上倒了杯水给徐吱,尽力转移话题,“渴了吗宝宝?喝点水。”“靳闻洲!”徐吱没有接,胸口萦绕着一股无名的火,“你为什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如果你出事了我怎么办?”“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对我公平吗?你不觉得这样很自私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训斥的话。靳闻洲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睑,气色稍微恢复,唇齿微红,更显无辜,“下次不会了,吱吱。”“你老公我受伤了,你怎么不心疼,一直骂我呢。”徐吱:“……”意识到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沉默两秒,深吸了口气,无奈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了小时候。”靳闻洲怔了怔。“五岁那年,我妈妈先是被送往急诊,后来又抢救,最后进了icu。”徐吱哽咽,“我不想再经历失去爱人的痛苦。”光想想,就绝望。没人懂她刚才在外面的无助。靳闻洲坐直身体,胸口泛酸。其实那颗子弹没有让他很疼。但徐吱这句话,疼的他整个人都很麻木。“不用道歉,吱吱,这件事是我的错,没有第一时间跟你坦诚。”靳闻洲伸出手,抓过徐吱掌心,轻轻安抚,说:“我太想跟你见家长了。”以前,只有谢寅有那个资格站在她身边。现在他很幸福。幸福到担心它是梦。觉得每一秒都是偷来的。所以无比珍视。徐吱抿唇,哼了声。“你知道谁暴露的你位置吗?”话题转的太快,靳闻洲脑袋差点宕机。他看了徐吱一眼,摇头,“不知道。”“不过靳家旁支已经坐不住了,就算没人告诉他们我位置,也会找到我身上来,早和晚的问题罢了。”这段时间他太张扬了。看似在京城,实际手早已伸到了靳氏,还培养了自己势力。加上父母帮衬,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接管家族企业。靳家旁支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吱吱,过两天,我可能要回一趟港城。”靳家虽然掌控港澳经济,但靳家和总部都在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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