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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和帝见了,浑不在意地摆手。醉眼朦胧,他也瞧不出李稷的异样。晨间柳公公呈报李稷的伤势,庆和帝已有醉态,早就忘却了此事。
他唇瓣嗫嚅,李稷便凑近了些,听到模糊的字眼。
“秩儿呢?”
李稷恭谨道:“皇弟在母後宫里。”
“叫过来,朕要见秩儿。”
李稷道:“是。”
庆和帝挥手,要柳公公准备醒酒汤,并起居衣物。良久,他才皱眉看向李稷,“你还待在此处作甚?你要入朝参政,朕已经允了。”
李稷顿住,叩首:“父皇天恩,没齿难忘。儿臣告退。”
刘总管一路上小心翼翼。
殿下心绪不佳,他自然也要小心些。
但庆和帝的偏心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了。
性情活泛又胆大的皇子皇女,总是格外招庆和帝喜爱。李稷虽是嫡长子,太子之位却是数年前庆和帝病重,群臣跪在太极殿前,恳求庆和帝立下的。
半逼半迫,庆和帝本就心有怨气。
更可笑的是,那之後庆和帝不仅没有驾鹤西去,反而愈发康健。
见一次李稷,庆和帝便忆起一次被逼迫的无奈遗恨,不免心中郁郁。这两年待李稷,一日不如一日。
行进御花园,还未抄近道穿过,李稷便听到常宁的笑声。
云策在一旁附和。
常宁说什麽,云策总是十分赞成。两人说到趣处,便都捧腹大笑。
李稷依稀记得,云策午间是必须要小憩的,若不睡上一会儿,下午时疲困难忍,几欲睡倒。
可常宁来了御书房後,云策午间便再也没有休憩过,反而和常宁四处晃悠,即便一中午都不睡,也不会困乏。
李稷垂下眼睑。
大抵性情活络之人,总是如他胞弟李秩一般,不仅得父母宠爱,也得兄弟朋友之爱。
李稷不动,刘总管也不敢走。
可李稷已经立在此处,站了少说一刻钟,刘总管犹豫着是否要提醒李稷。
却听到常宁的声音,“云策,你爹常年作战,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治箭伤的灵药?特别是箭上有毒的。”
云策语带迟疑:“有是有,但不太好找,求着怕是有些艰难。”
常宁兴冲冲的:“告诉我嘛,我有急用。”
云策声音一紧:“你伤着了?”
“怎麽可能,”常宁哼哼,“我给别人求的。”
箭伤,带毒。
李稷气势缓和了些。
刘总管笑道:“常伴读这定是给殿下求的,有心了。”
李稷微一颔首:“有心又如何?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功课上。走吧。”
刘总管隔着花木亭台望向常宁的方向,露出个会心的笑。
正要拔步走,却听到吵闹声。
……
张侍玉的伤,吃了回春堂的药,并不是很有用。
常宁决定再去寻些灵药来。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侍玉飞檐走壁的模样,还想再看一次。何况张侍玉心情郁郁,常宁看了也难受。
云策靠近常宁,凑到常宁耳边,低声道:“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
“哎哟!”
一颗石子啪嗒一声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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