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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
容恪接过药碗,见人一直盯着他,淡声问:“怎麽了?”
妩秋默了一会儿,瞧着他与往日没什麽不同的神色摇了摇头。
嘴里苦巴巴的,转走了她的注意力,想使唤人开口只有气音,想自己下床拿水一动便是龇牙咧嘴的疼。
刚刚她到底是怎麽坐起来的?
一杯温水递了过来,冰凉的瓷杯在唇边触碰,妩秋管不了太多直接就着男人的手喝完了一杯水。
不用她示意,容恪又倒了一杯给她,小口小口地喝完,总算压下了苦味,也可以说话了。
“鬼脸人呢?”
容恪离开了床榻,将瓷杯和药碗一同置于桌面,又回来再次坐在了床边。
她才发现他罕见地没有穿白衣,粗衣褐布,不减分毫清雅之姿。
妩秋随即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料子看起来倒是比男人身上那件好了许多,颜色却老气横秋,花样也难以入眼。
真难看。
左手被捉住,温热的指腹探上脉搏。
妩秋扫了一眼并不在意,追问鬼脸人的事情。
指腹下的脉搏沉稳有力了许多,再不用忧心会不会在突然间停止跳动。
容恪收回手,回答她的问题:“他跑了。”
“那脸呢?你有没有看见他的脸?”
“没有。”
面前的姑娘顿时垮起了脸,不满地看着他:“你真没用。”
容恪闻言浅笑:“姑娘这麽厉害,怎麽昏睡了大半月?”
“你!”
“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怎麽会变成这样!”
一番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理不直气也壮。
容恪不否认妩秋救了他,只是心思深沉如他又怎会不知她的意图。
“到底只是想救我,还是为了其他?”
妩秋咬死不认:“就是为了救你这个负心汉。”
容恪轻笑了一声,没有拆穿:“好好休息。”
说完就推门离开。
妩秋一掌拍在床榻,心里那口恶气舒缓了一点,可随之而来的疼痛让她险些红了眼眶。
可恶的容恪!
院落,年近古稀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收拾晾晒好的药材。
容恪将洗净的碗放回竈房後便去帮忙,忙了一阵,又将采摘回来的药材挨个摆开在木箕上。
老人索性撂开手在一旁坐着,一边看着他收拾药材,一边不住地满意点头。
眼前的年轻人悟性极佳,举一反三信手拈来,他倒是动过好几次收徒的念头……
但他只是老了还没糊涂,金鳞岂是池中物,怎会愿意跟他在这小村落里钻研医术。
“你那娘子可醒了?”
为防惹人耳目,容恪谎称他与妩秋是夫妻来到圣手徐念生这处求医。
徐老一声称呼倒让他愣了一会儿。
“是,多亏徐老的医术,内子捡回一条命。待会儿还得劳烦徐老您为她号号脉。”
徐老自然应下。
午後,用过午饭的妩秋闹腾起来,原因是身上的这件丑衣服,无论怎麽看都看不顺眼。
她哪里会管这里是不是远离城镇的村庄,自顾自地吩咐容恪立即找来一件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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