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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看到没有,好像太後从雍城回来了。”
“嗯?太後?她不是说咸阳于她的身体不利,有些冲撞,所以搬去雍城两年了,怎的现在又回来,是现在不影响了吗?”
“这我哪知道原因,刚刚才回来,马不停蹄就去了章台宫,估摸有什麽话说于王上听吧。”
“也许吧,说这些也无用,姜姐姐你识得那亮光之处的字吗?听巡逻的几个大哥说是四帝显灵,四帝都说了些什麽呀?”
“这我如何晓得,我又没读过书。”
“唉,也是……”
宫婢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扶苏的眉头却早已皱起。
大母怎会回来,她与嫪毐之间有着复杂的牵扯,嫪毐被判了死刑,她此刻回来,莫不是来求情的?那父王岂不是又要被亲母为难?
想到这里,扶苏便感觉心脏像被什麽东西拽住了一般,有些难受。
燕林并没有发现自家主子有何不对劲,感觉殿内有些冷,他便跑去关上了窗户。
“咔哒”一声响起,惊到了扶苏,他猛然看向窗口,光幕的光亮映于其上,并无人影晃动。
也就是说,窗口无人把守。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偷溜回章台宫,若是大母为难父王,他还可以想办法拖住大母……
想到这里的扶苏立马小跑到了窗前,手碰上去的一瞬间又收了回来。
不管是翻窗而出,亦或偷听人言都绝非君子所为,他怎能干如此出格之事,不可。
自家主子小小脸蛋上的纠结困惑太过明显,燕林有些纳闷,“公子,您怎麽了?”
耳边响起的声音像是黑暗中指引方向的一盏灯火,扶苏突然擡头看向燕林,“吾有一问,假若你极为重要的人即将陷入为难之中,而你也许能帮他,只是得做一些违背礼教之事,你会做吗?”
燕林有些懵,“啊,什麽极为重要之人?”
没想到对方的关注点会在这里,扶苏快速回答:“亲父亲母。”
听到这个,燕林毫不犹豫地道:“那肯定是父母为先,其他东西都可以放到後面再说。”
扶苏心里其实早有答案,问别人也只是想得到肯定,对方尾音刚落,他的手已经扶上了窗柩,同时擡脚往上爬。
燕林一惊,“公子!您做什麽?!”
兴乐宫不太平的时候,章台宫前却是安静至极,吕不韦在忙着生气,嫪毐忙着气人,嬴政则是在欣赏衆人的神情变化,尤其是吕不韦的。
见对方的脸色一会儿一变,他不着痕迹地轻轻扬唇,语调却是严肃的,“仲父方才说长信侯不是真心想叛乱,许是受人挑唆,若真如此,从轻发落倒也无妨,那寡人便应你所求,让你去查明真相还长信侯清白,可好?”
嬴政的这番话将吕不韦拉出了愤怒状态,一边是威胁地看着他的嫪毐,一边是後世之人所说的悲惨结局,他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可以的话,能将嫪毐当场毒哑就好了,或者来个人救救他……
见吕不韦不答,嬴政煞有其事地微微点头,“仲父并未反驳,应是默认了寡人之言,那便如此吧,先将嫪毐收监大牢,择日……”
收到收监大牢几个字,嫪毐已经忍不住面露喜色,但刚被卫兵提起来,一声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住手,你们不许杀他!”
还没死到临头的嫪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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